迟没有开。幽暗不断自墙角渗透、流淌,渐渐吞噬桌椅的轮廓,将一切轮廓模糊。这份晦涩恰恰如同我的心绪——多年来累积的疑问与答案在胸腔里反复堆叠、挤压,层层垒叠沉淀成无言的坚石。
答案究竟是什么呢?又回到了最初那个自诘:是我爱憎太过分明?是我这快意恩仇的心性,终究无法适配这浑浊纷杂的世界?
不是的。
心底响起的声音坚定如铁砧上被敲打的铿锵。
答案在无数次被迫清醒的注视下变得锋利无比。是那些东西,一次又一次,用谎言涂抹承诺,用背叛践踏信任,把他人珍贵的努力与心血视为随意掳掠的贡品。他们披着人皮,却将人性的深渊展露无遗,彻底碾碎了人与人之间最后的温情,连带着那些维系体面、彼此尊重的微妙边界也一并撕毁干净。
是了,“畜生”。心底悄然浮现这两个字眼时,窗外恰好一道白森森的闪电劈开浓墨似的乌云,短暂地照亮房间一角。紧随其后响起的沉重雷声,轰隆隆滚过城市上空,如同某种古老而庞大的存在发出低沉的、赞许的咆哮。闪电狰狞的光亮下,墙上挂着的一面装饰性小镜里飞速掠过一张苍白而陌生的五官,上面竟凝固着一丝笑意,冰凉且深刻。
不是我爱憎太过分明,而是那些人,那些存在本身,就已彻底腐烂败坏。他们用贪婪的腐液浸透自己周围的一切,以至于任何与之牵连的正常心灵,最终都只得划开一条难以弥合的楚河汉界。
杯中深褐的残渣倒映着我的眼睛。那双瞳孔深处曾经翻涌着年轻气盛的灼烫、遭了暗算的惊怒以及试图讲道理的执着挣扎……如今再看,所有旧伤早已凝为墨黑的痂壳,干硬如铁,反而再也难觅丝毫波澜。雨越下越大,将窗外的霓虹搅成一片凄迷模糊的红紫光晕,犹如一张揉皱了的脸在无声痛哭。室内昏暗如同深海。或许我们本就在彼此目光无法相通的深渊里。
这世界本就污浊难堪。这认识不是尖刻,只是坦陈;拒绝与烂泥同流,不是什么爱憎分明,而是最后的底线。至于那些东西……我想着“畜生”两个字划过齿间的重量,如同擦拭一枚饱经沧桑的武器,竟反而升起一丝冰冷的宁静。
外面暴雨倾盆,窗内寂静如渊。雨水在窗上爬行出无数蜿蜒的水痕,冰冷浑浊地滑落下去,如同玻璃也流下浑浊的泪。
厉夜霆:小枫啊~~债见啊~~妹遭罪啊~响斧去了~
问一声老天爷啊你咋不睁眼
王子枫:嚎个屁啊,你还唱上了,你姑奶奶我还没死呢。
厉夜霆:这不是情到深处了
舒马格拉特还在大喘气,厉夜霆,王子枫二人一个手持黑刀,另一个手持RPG,厉夜霆已经被厉夜霆炸成了爆炸头了。
厉夜霆:哈哈哈,你也没有多少灵能了吧?我们二打一,你受死吧。
舒马格拉特变成了一只巨型的剧毒蜗牛,厉夜霆一刀劈下去反而像是劈在了棉花上。
暴雨在金属废墟上砸出蜂窝状的涟漪,厉夜霆的作战服还蒸腾着硝烟。他仰头灌下半瓶能量饮料,喉结滚动时颈侧青筋凸起,像某种潜伏在混凝土阴影中的机械生物正在汲取燃料。
“灵能指数跌破临界点了。“他扯掉防爆头盔,潮湿黑发里还嵌着半片焦黑的电路残骸。身后传来金属关节转动的闷响,王子枫的RPG7在掌心转了个花,火箭推进器尾焰舔舐着雨幕,“你这蜗牛壳再硬,也挡不住C4的结晶震荡波。“
舒马格拉特缓慢舒展甲壳,黏液在霓虹灯下折射出妖异的靛蓝色。这个曾经以精神风暴撕裂整支特勤中队的Beta级异能者,此刻蜷缩成直径五米的防御形态,每一寸甲壳都流转着符文般的暗紫色光晕。当厉夜霆的黑刀劈砍在壳面时,金属与生物组织碰撞的闷响惊飞了屋檐下的变异夜枭。
“你们对力量“蜗牛口器吐出的电浆烧焦了半截钢筋,“一无所知。“酸液顺着刀脊滴落,在地面腐蚀出翻涌的紫色泡沫。厉夜霆突然旋身,作战靴底磁力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