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送还,却被误认为抢夺。”
老者接过狼头时双手颤抖,玄都趁机说道:“流沙河畔水源本就稀少,若两族再争斗下去,恐怕都会渴死在这戈壁。不如定下盟约,共用这条河流如何?”
他指着河面继续道:“黑风族擅长追踪猎兽,月氏人精于畜牧耕种,何不彼此交换物资?黑风族用皮毛换取粮食,月氏人以陶器换取兽骨,岂不两全其美?”
契必与老者对视半晌,前者突然翻身跪倒:“去年冬天若非黑风族送来的狼皮,我族孩童不知要冻死多少。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老者也放下狼头,挥手让族人收起刀:“月氏姑娘织的毛毯,比戈壁的阳光还暖。”
三日后,玄都临行时,两族已在河畔立起石碑,刻着 “共饮一河水” 五个大字。契必赠他一匹雪白马,老者塞给他袋风干的驼肉:“西行百里有座迷魂岭,那里的迷雾会吞吃人。”
玄都谢过众人,策马踏入戈壁。雪白马踏过流沙时,蹄下竟开出串串铃兰。他望着天边渐浓的紫雾,知道迷魂岭已不远。
刚入岭,周遭的景象便开始扭曲。沙丘化作奔腾的野马,仙人掌幻成持矛的武士。玄都勒住马缰,却见前方石缝里嵌着块青铜镜,镜面流转着七彩光晕。
“道长可要看看前世?” 镜中浮出个青衣女子,眉眼间带着几分妖异,“或是知晓未来?”
玄都淡然道:“过去已如昨日死,未来犹似今日生。贫道只想借路前行。”
女子突然尖笑起来,镜面迸射出无数光丝:“多少英雄都困在此地,你凭什么例外?” 光丝缠上马蹄,雪白马顿时焦躁地刨着蹄子。
玄都从袖中取出颗晶莹的珠子,正是白狼族赠送的避水珠。他将珠子抛向镜面:“万物皆有灵性,迷雾也该醒醒了。”
珠子撞在镜面上,发出清越的响声。周遭的幻象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嶙峋的怪石。那面青铜镜渐渐变得黯淡,露出背面刻着的 “镇岭” 二字。
“多谢道长点化。” 女子的声音带着释然,铜镜化作一道青烟消散在风里。
玄都继续西行,路上遇到个牵着骆驼的商队。领队的胡商见到他便跪地不起:“道长救救我们!前面的黑石山有食人妖!”
商队的伙计们七嘴八舌地说,三日前他们路过黑石山,被个长着虎头的妖怪抢走了货物,还有两个同伴被抓去当祭品。玄都沉吟道:“带我去看看。”
黑石山的山洞里果然传来腥臭味。玄都让商队在外等候,独自提着油灯走进洞。深处的石台上绑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少年,一个虎头人身的怪物正举着骨斧,准备砍下。
“住手!” 玄都大喝一声,油灯的光芒驱散了阴影。那怪物转过身,玄都却发现它脖颈上戴着串熟悉的狼牙项链 —— 是烈马族特有的饰物。
“你是烈马族人?” 玄都皱眉道,“为何在此为恶?”
怪物嘶吼着扑来,却在看清玄都道袍时突然停住:“你是那个阻止阿古拉报仇的道士?” 它摘
玄都恍然大悟:“壮士为何会在此?”
大汉颓然坐在地上:“那日离开后,族里发生瘟疫,萨满说需要活人献祭才能平息神怒。我不愿再滥杀无辜,便戴上面具躲到这里,想抢些财物给族人买药。”
玄都解开少年们的绳索,温言道:“瘟疫岂是献祭能治好的?我曾在医书见过方子,用麻黄、桂枝煮水可治时疫。”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药囊,“这些药材你且拿去,若不够,可带族人去黑风族求助,他们定会帮忙。”
大汉望着药草,突然跪倒在地:“我错了… 这些日子我总梦见被抢的牧民在哭。”
三日后,烈马族的帐篷外,玄都正指导族人煎药。阿古拉捧着块狼皮来到他面前:“这是我阿妈亲手缝的,道长收下吧。” 狼皮上绣着两族图腾相拥的图案。
玄都接过狼皮,却将它披在旁边个白狼族孩童身上:“你看,这样才暖和。” 孩童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