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
谢清允闭着眼睛,仔细聆听来人的脚步,厚实但较快,不像是方才那人,甚至性格有些急躁。
那人绕过桌子,在较为宽敞的一边慢慢蹲了下来,他似乎凑得很近,因为谢清允感受到来人灼.热的鼻息,随后远离。
那人伸出手,有些粗糙,手指上有常年握兵器所残留的厚茧,那只手就在谢清允脸上抚过,惊起她一片寒颤。
她不禁厌恶地皱眉,装作刚醒的模样看向来人,竟是元朗。
元朗看见谢清允醒了后,一双眼炯炯有神,泛着垂涎的光泽,谢清允转头躲开他的手。
见状,元朗竟笑出声,“躲什么?你信不信去洛阳的路上老子就办了你。”语罢,他还“啧啧”两声,“也不知唐怀翊那小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竟能娶到你这模样的美人,当真是羡煞我也。”
谢清允转头看向另一侧,冷哼一声。
“你傲个什么劲儿?你看不起谁?现在这艘船都听老子的,老子就算强了你也没人管得着!”
他又喋喋不休了一段时间,见谢清允竟不理会任何污言秽语,霎时又没了兴趣,没过多久就出了门。
待人走后,谢清允才理了理头绪,她起初以为那赵公公和元朗一道将受了伤的唐怀翊接回洛阳是为了待唐暄和死后,不得已就挟天子以令诸侯,不用大动干戈就将北瀚改名换姓,可为何眼下元朗竟还没走,难道他留在金陵那么久竟是为了将自己挟持回京?
可按理说她如今是谢清允而非苏陌染,难道当真已经看穿她的身份?
谢清允又想起方才元朗所说,船只是驶向洛阳的,他们以防路上有人营救便选了个最为稳妥的法子带她回京——水路。
如此一来,就算周青时意识到她被劫,可大海茫茫又要如何营救?
一瞬间,她顿时熄灭了坐以待毙,等着来人救她的想法。
......
一夜又在灯枯油尽中度过。
早上有人进来,送了碗白粥和两个馒头,放在门口就要转身出去。
谢清允见状又赶忙叫住他,“这位爷,你看我如今被绑成这个样子,莫说走路了动动手脚都成问题,你还将吃食放那么远,我又怎么过去拿,又怎么喂到嘴边?”
那人年纪轻轻,想必十七八的模样,他没想那么多,又听谢清允一股脑说了这么些,顿时面上神情沉冷,满脸写着“我不爽”三个字。
然而他还是皱着眉头,将东西端了过来。
眼见他又要走,谢清允又笑着将他叫住,“小兄弟,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再将我身上的绳子解一下?”见他要发怒,谢清允又连忙补充道,“我被绑成这样子,当真吃不了啊。”
那人不耐的瞪她一眼,遂又将她缚在身后的手暂时解开。
好不容易等着谢清允将东西吃完,奈何她吃完又说人有三急,男子扯之再没掩饰自己的恼怒,“你别得寸进尺!”
“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但凡肉体凡胎皆有三急,你总不能让我一直憋到洛阳吧。”
男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像是从没见过这么麻烦的女子,“你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这是在海上,我能跑去哪?除非不想活跳进海里,但我可惜命得很,我想死还舍不得这辈子长了张这么好看的脸呢,说不定下次投胎连做人都难,更别说是相貌了......”
她叽里呱啦又说了一堆,男子显然耐心耗尽,可最后还是决定带她去趟净房。
男子将她的手绑起来,自己攥住绳子,往净房走去。
出了门,谢清允才意识到这是一艘很大的船只,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堆放货物的柴房位于船头,而净房的位置则是跨越整个船身,在船尾的位置。
走到净房前,男子先巡视一周确定窗户紧闭人跑不出去后,才出去候在门口。
谢清允看了眼净房内,确定这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