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哽住,她转头望去,她很少见他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很少见他这般模样对着自己。
唐怀翊双眉紧蹙,眼眸锐利,似是因恼怒而睨着她,“我知道我们半路夫妻入不得你的眼,我也知道你也许并非真正属意我,甚至大婚当日离家出走,大婚之后更是回了谢府。”
她不懂,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就算这样我也不后悔,我想娶你,并非你倾国倾城,并非谢府家产商铺,抛开所有,你就是你,所以我想娶你。”
“你记得我也好,忘怀也罢,只要你快活就好。”
眼泪模糊视线,那种无能为力之感又如潮水上涨般朝四面八方涌来,她望着他朝着对面人开口,“手还想留着蘸墨弹琴,十指缺一都难成曲调,我用一条腿来换。”
她尖叫,她拼命挣扎,然而天地就像悄声一般,她望着他举起晃眼的匕首再一把扔开,转而拿起放在脚边的长剑,拔剑出鞘,寒光乍现。
刀起刀落,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声音还未出口,那灼.热的猩红就像淋湿她的双眼一般令她无法视物。
周遭再次静声。
殷红顺着脚踝低落在地,晕染一片,融化白雪。
一条腿灼心的疼痛使得他无法保持平衡,高大的背影就在女子眼眶中跌落在地,他面色痛苦狰狞,周遭的猩红竟不自觉绽放成一朵硕.大的曼珠沙华,妖.娆瑰丽。
所有的士兵拥挤过去,就连桎梏着谢清允的力量也徒然消失,可她浑然没有前进的力量,全身瘫软成泥,双腿直接跪在了雪地里。
她倒在雪地里,赭色衣裙四处散开,与不远处的殷红相得益彰。
......
窗户没有关严,风一吹继而露出一点空隙,冷风带走些微屋中的炙.热,然而触及新鲜空气,火盆里的火焰又活跃起来。
窗外入目可及的地方皆附着一层莹白,厚重的云层下,一丝暖阳倾斜进屋中。
感觉睡了很久,但眼皮睁开时还是略显沉重,谢清允抬眼便瞧见金黄的光亮洒在地面,却并不刺眼。
一觉醒来,她有些不明白今夕何夕,然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却像是一个硕.大的囚笼牢牢将她困在其中。
她起身,动作稍微过快,便止不住的脑袋晕眩,她只觉身体又沉重了些。
谢清允穿好衣裳,甚至连狐裘都忘了披便走出门去,许是晌午院子里的侍女家丁都在小憩,守在屋外的一名侍女也坐在楼梯上斜斜睡去。
谢清允脚步放轻,没有惊动她,到了门口便让小厮备马,赶去淮南王府。
红漆大门紧闭,谢清允还未等马车安稳停下,便迫不及待走出车厢从车辕一跃而下,直奔府邸。
大门前,她忽然又有些忐忑,叩门的手生生顿住,她深吸一口气才敲下。
敲门声越来越急,半晌才有家丁前来开门。
家丁起初见到她一愣,随后眼神满是不屑,“谢小姐还来有何贵干?”他嘴上没说,但那副表情分明在说,我家王爷被你害得这么惨,你还来干什么?
然而谢清允置若罔闻,只是问他,“可否替我通传一声,我要见你家王爷。”
话音刚落,家丁睨着她,满脸不耐,“我家王爷说了,但凡是谢小姐,一律不见!”
谢清允怔住,就算如此也饶是不死心,又问了一遍,然而那家丁更是不悦,直说道,“谢小姐还是回去吧,王爷早就下过命令,不见就是不见!”
语罢,还不容她再问,那家丁便直接将门关上,“砰”的一声,险些砸中谢清允的鼻子。
叩门声一阵一阵的响起,家丁有些心烦,正想出言呵斥,但奈何一个转身便瞧见从屋中被人推出来的淮南王。
那家丁方才还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见着江珺卿却是一脸乖顺,恭恭敬敬的道了声,“小的见过淮南王。”
唐怀翊点点头,然而眼神并未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