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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轻轻应着,面上全然没有做了亏心事的自觉愧疚,他现在都还忆起雨夜,那个女子决绝的话语,一字一句撞.击着他的耳膜,反倒令他有一种自始至终都在唱独角戏的羞愤感。
你想嫁?我偏让你嫁不成。
如此想着,他竟笑出了声,许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一方雄霸天下的心终有一日竟会用到一个女子身上。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大敞的窗户外透进来的光亮让他有一种置身梦境的恍然感。
梦里的女子大红喜袍,眉眼带笑,可这笑却不是为他展,那如火的红裙妖.娆却也有另一双手为其脱去,一想到她会与其他男子耳鬓厮磨,水乳.交.融,情到深处会有旁人在她耳根说着不离不弃的温言软语,他就觉心口胀痛,恨不得拔剑杀了那人。
于是,他无缘无故做了一件凭空引来怀疑与猜忌的事——烧了他们的喜房。
直到街道上传来打更的声音,他才知原来天色竟已这般晚,可他脑海中总是无法平静,那二人同拜天地的模样总是如走马灯一般轮流放映,像皮影戏,看得模糊却心有所感。
屋外再次响起叩门声,江珺卿脑袋昏沉,隐约记得自己叫屋外那人进来,随后玄衣男子在他身侧说了许多,他都没有听清,可唯独一句,他听得异常清楚。
“谢小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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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人说得上来,淮南王妃怎就会不见了,就连伺候在正厅的侍女们也一致声称,事发时他们遂宾客一起移步到正厅后的偏殿保护起来。
当众人赶至正厅时,却发现太医也急忙进了殿,据说是皇帝遇刺,身上中了剑,刚好是在心口的位置,情况危急。
有人问李公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公公只说道,“方才有刺客杀了殿外的守卫,闯入正厅,欲行刺皇上,皇上寡不敌众,最终被来人刺了一剑。”
一时间,众人记挂皇帝伤势,竟无人敢向皇上询问谢清允的去处,唐怀翊只能咬牙再咬牙。
江珺卿赶到的时候,殿内聚集着许多人,江珺卿拱手问道,“皇上可知谢小姐去处?”
唐暄和闻声,瞥他一眼,只是说,当时殿内只剩三人,谢清允是因为挂念淮南王于是在刺客来到之前自己跑出去的。
闻言,唐怀翊竟无话可说。
他自然是知道,依照谢清允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会因为担忧他而不顾性命的去找他,他起初就怀疑她嫁给自己别有目的,是他一直自欺欺人,直到大婚上,守卫突然来禀,他才隐约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
眼下,他生怕谢清允是因为行差踏错而被皇帝秘密关押或者......如此想着,他不禁紧攥着手,又暗暗瞥了眼一旁默默无言的江珺卿。
皇帝的话,江珺卿自然是不信的,就当他瞥到角落里凌乱丢弃的一把软剑时,他心中的想法更是落地生根。
他转身离去,然而在院落里却被唐怀翊堵住前路,面前人瞪着一双发怒的眸子,狠狠揪住江珺卿的领口。
因为他绊住脚步,江珺卿面露不爽,眸中的杀机逐渐浮出水面。
“是你将她劫走的!是你派人烧毁东厢房!”
看着面前人恼怒,江珺卿却觉过瘾,他破天荒弯起一侧嘴角,说道,“是,又如何?”
“夺人妻,你卑鄙!”
江珺卿闻言,眼眸再次微眯,冷笑道,“夺人妻?究竟是谁夺谁妻,究竟是谁后来者居上,究竟是你卑鄙,还是我卑鄙?”
闻言,唐怀翊忽然愣住,眸光闪烁,转瞬却又恢复如常,“是她愿意嫁我的!”
江珺卿冷笑,声音低沉,“连问一句自己妻子去向都犹犹豫豫,你有什么资格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