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在纸上晕染开来,她眼神微微躲闪着,开口:“侯爷查案,那都是要搬到明面上来做的。等到他查出王小娘就是凶手了之后,就算是不为了我,有我朝律法在前,侯爷也会将王小娘抓进监寺,过堂听审。”
“这不是好事吗?”月萝把磨好的墨汁放在叶澜乔面前,开口反问。
“可王小娘是受到该有的惩罚了,那后面的事情该如何收场?叶家出了媳妇谋害公爹的丑事,那叶家上下今后该如何在这京城中立足?还有二哥哥,他寒窗苦读那么久,如今刚得到朝廷重用,不该因为亲娘所犯下的罪而受到牵连,还有祖母,她一把年纪,失了一生挚爱已是悲惨,若是再眼睁睁地看着叶家上下被人戳脊梁骨,她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叶澜乔说着说着,眼眶再次红了起来,还有一个担忧,就是楚非烨。若是叶家出了丑事,作为叶家的女婿,楚非烨恐怕也要受人指点。
王小娘本已经害死了叶老将军,叶澜乔绝不会允许因为要惩罚王小娘,而再让更多的人受到影响和伤害。
把信写好之后,叶澜乔把信三折,放进了信封,并用米浆粘封起来,交给月萝:
“明天你起早一些,就说我要吃城东的那家汤包,然后你回到叶家,还按照之前的方法,把信交给沈妈妈即可。”
月萝把信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娘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亲手把信交到沈妈妈手里。”
第二天,叶澜乔如往常一样起床梳洗,等把头发梳好的时候,月萝正好从外头走了进来。
月萝走到叶澜乔身边,示意事情已经办妥之后,便走到叶澜乔身后,与慧香一起替叶澜乔更衣。
楚非烨这时从外头走进来,见叶澜乔收拾好了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到一旁的饭桌上,坐了下去。
“侯爷,月萝今天特意出去了一趟,在城东的那家包子铺上买了几笼汤包回来,侯爷快尝尝。”
叶澜乔笑吟吟地走到楚非烨身边坐下,开口说道。
话刚落音,月萝便走到门口,让人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汤包端了上来,放在了饭桌上,低头退到一边。
楚非烨看着面前那几笼晶莹剔透散发着阵阵香气的汤包,开口:“月萝是你身边的一等丫鬟,平日里只要服侍你就好,像这种事情,大可以打发府中的家丁去做。”
一旁的月萝听到后,连忙福了福身子,开口回答:“侯爷恕罪,奴婢是看大娘子还睡着,所以便跑了出去,想着能给大娘子带一些她喜欢吃的汤包,让大娘子多用些饭才好。”
“你起来吧。”楚非烨看都没看月萝一眼,淡淡开口。
说完,把汤包往叶澜乔面前退了退,语气里依旧是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最近瘦了些,是需要多吃点,外头的那些事,自有我来打点。”
“嗯。”叶澜乔垂下眼睛,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拿起一双竹筷,虽没什么胃口,但当着楚非烨的面,还是吃了几个。
“侯爷,大娘子,海姨娘来了。”这时,门帘被人掀开,从外头走进来一个小丫鬟,规规矩矩地朝着两人行了个礼,开口脆生生地说道。
叶澜乔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一言不发。
楚非烨眉头皱了皱,一脸的不快:“前几日大娘子不是罚她闭门思过吗?如今日子还没到,先让她回去吧。”
“侯爷,海姨娘想必是有事,还是让她进来吧。”叶澜乔自从听楚非烨说了海涟漪派人跟踪自己的事后,便一直想会会海涟漪,现在倒是巧了,海涟漪自己就过来了。
“行,让她进来吧。”楚非烨见叶澜乔这样说,又念着海瑶依的面子,也不好对海涟漪太过无情。
没过一会儿,海涟漪便端着一个托盘从外头走了进来,她身着素衣,头上只佩戴了一支银钗,两缕头发垂在鬓角两侧,如一个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飘飘然地挪到了楚非烨面前,屈膝行礼:“妾身给侯爷、大娘子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