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瘪犊子,一准儿没憋好屁,怕是盯上咱这肉了!”
江守业眼皮都没抬,弯腰把地上切肉的油布卷起来,声音平淡:“嗯,知道了。安心睡你的。”
“啊?”王大林急了:“这肉挂外头呢!那俩孙子要是半夜来偷…”
江守业轻笑一声,开口道:“你怕啥?你江哥做事儿,啥时候不留后手的?”
“咱吹肉那附近我可放了东西,别管来的是人还是野狗,都够吃一壶了!”
王大林这小子眼珠子都跟着一亮,冲着江守业竖了竖大拇指,这才往大通铺上一趟。
江守业眯着眼看了看窗外,冷笑一声。
这年头,肉金贵得很。
知青点更是人来人往的,设置陷阱,防的就是一手贼。
也免得有野狗闻着味儿,半夜来给叼走了。
他闭上眼,心里一片平静。
肉挂在那儿,就是饵。
谁敢动,就得付出代价。
夜深了。
红柳沟彻底沉入墨汁般的黑暗里,只有知青点那排土坯房的窗户,还零星透出点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很快也一盏接一盏熄灭了。
整个连队,只剩下风声和远处几声零星的狗叫。
知青点院墙外,两个黑影缩在墙根下,像两只不安分的老鼠。
正是张顺风和胡三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