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司宪怀疑这封书信的真伪,可在内阁大库查阅郑国泰、郑国望之前的奏疏,对照笔迹一查便知。”
朱寅有点痛心疾首,“下官早在大半月前,就收到了这封提醒的密信。可下官将信将疑,不愿意相信郑御史会在其兄郑国泰指使下,捏造莫须有的罪名,颠倒黑白的弹劾下官。’
“再说,下官和郑御史、郝御史一起在西北平叛,也算生死与共的袍泽了,沙场之上?力同心,共襄王事,即便不是挚爱亲朋,也是同志同道。所以,下官顾念情面,没有立刻交出这封密信。”
朱寅叹息一声,“下官打算,只要郑御史没有弹劾下官,下官就当没有收到这封密信,既是周全同僚之谊,也不让宋偈遭郑家记恨。”
“可是谁知,郑御史果然如信中所写,在其兄指使之下,唆使同党运来,递交了弹劾下官的奏本。今日下官被逼无奈,才交上这封密信,一证自身清白,二诛对方之心。”
“若非宋偈一身正气,下官今日有口难辨啊。下官年仅十五,可经此一事,对仕途已经有点心灰意冷了。唉,为国做事,何其难也,何其难也!”
少年说到这里,神色居然有点悲凉,萧瑟之意一如殿外的秋意。
众官员看到这一幕,不禁都有点动容。
这封信,看样子应该不是假的!
朱寅果然不能以其年少而轻视之,反手一招就将弹劾他的人逼到死角啊。
厉害!
沈一贯微微一笑,弹弹自己的帽子,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
王锡爵却是面沉如水,眯着眼睛盯着李世达手里的信。
“你!你少惺惺作态!”郑国望气的胸脯差点缠不住了,柳眉倒竖的怒视朱寅。
“朱少司马!你拿出这封不知真假的信,就信口开河的凭空捏造么?本官弹劾你是职责所在,并非受到家兄指使!”
受到亲朋指使弹劾大臣,无论有理无理,本身就是罪过,她怎么能承认?
郝运来腿肚子直打哆嗦,只觉众人看他的目光像钩子一样,顿时一身冷汗,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大司宪明鉴!诸位相公明鉴!下官弹劾朱少司马,确属一片公心,绝非受人指使啊!”
“下官和朱少司马还是江宁同乡,南雍同窗,乡试同年,会试同年,私交甚好,怎会因为受人指使弹劾他?下官是见他确有过错,不敢因私交而坏国法,这才出于职守、履行职责!”
“好了!”礼部尚书罗万化断喝一声,“这是文华殿廷议!不是市井争执之所,礼仪体统何在?退下!”
郑国望和运来身子一颤,不敢再争辩,只能忍气吞声的闭嘴。
郑氏党羽们也噤若寒蝉。
正在看信的李世达抬起头来,冷冷扫了郑国望和郝运来一眼,缓缓说道:“大司寇,请你和大廷尉看看这封信吧。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起看完这封信,都是一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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