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垮的时候,会议室厚重的木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江河同志,让你久等了!”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进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市长文兴海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他的大秘书。
文兴海的目光在陆江河脸上一停,随即转向周凯以及他身后那几位神色各异的干部,最后又落回陆江河身上。
这屋里的气氛,他甫一进门便已了然于胸。
陆江河也并非第一次见文兴海,此前有过几面之缘。
此刻,他已快步迎了上去。
“文市长。”
文兴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江河同志,这里有点闷,到我办公室去谈。
老周,你们的会,继续开嘛。”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那根绷紧的弦,仿佛瞬间松弛了下来。
周凯身后的几位,不约而同地在心里舒了口长气。
周凯微微颔:“好的,文市长。”
陆江河便随着文兴海,还有他那位始终保持着恰当距离的大秘书,一同走出了会议室。
身后,那扇厚重的木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文兴海的办公室在楼层的另一端,一个采光极好的拐角。
一踏进去,陆江河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市与县之间的层级差异。
虽说从中央到地方,各级领导干部的办公用房面积和陈设都有明文规定,标准划得清清楚楚,但标准是死的,人是活的。
文兴海这间办公室,无论是空间布局,还是案上桌后的那些物件,都透着一股县里办公室难以比拟的气派。
红木办公桌宽大厚重,打磨得光可鉴人;背后是一整面墙的书柜,塞满了各类典籍和文件夹;会客区的沙也更显宽大舒适,茶几用料扎实沉稳。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权力的层级。
文兴海很是随意地指了指沙:“江河,坐。”
不等陆江河客气,文兴海已经自己走到了墙角的饮水机旁,取了个干净的玻璃杯,亲自接了水,转身递到陆江河面前的茶几上。
没有半点市长的架子,言语间也听不到丝毫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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