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一番,此话说出,殿內百官的脸色,全都微微一变,就连周显之,也嚇的不知所措,无法言喻。
武皇面色古怪,心中一笑,什么抄家以示清白,整个殿內,就没有一个身家清白的,倒是通政司的这位,看来后面也有人做了推手。
“一直说你油腔滑调,也没有冤枉你,今日內阁官员在此,你又是徐长文的座师,牵扯到你,你来说说,什么时候审案子。”
“这。”
张瑾瑜也有些傻眼,虽然他也是主审之一,但內阁几位阁老,加上司礼监那位陈公公,明显作为推手,文官几位阁老应该是明白过来,司礼监想夺权,这案子,就不会轻易审问出一二,就算审问出来,陛下和太上皇,还需要斟酌再议,所以,何必那么著急呢,
“回陛下,臣以为,今日多做准备,明日再审,毕竟案子重大,江南案子也未审完,如今又出了一案,所以,如何审问,臣也没想好,但终归是,慢工出细活。”
也不知怎么,张瑾瑜心中反倒是不怕了,皇上態度已经转变,就算太上皇死咬著不放,人首先就死不了,既然死不了,后面的事,就好商议了,或许这些阁老,早就想好了对策,尤其是李首辅,这个老狐狸始终一言不发,
“慢工出细活,话说的也对,既如此,就把奏疏看完,尔等回去准备,明日正式审问,”
“是,陛下。”
眾多朝臣,全都跪拜在地,许多人看向洛云侯的身影,面色凝重,看来,陛下对洛云侯的恩宠,依然那么重,这案子,就不好审问了,
几位阁老微微对视一眼,好似心中有数。
就在宫里热闹的时候。
鸿臚寺那边,早已经是恢復往日热闹,不少番邦使臣,回了鸿臚寺之后,全都躲在院中不肯轻易外出,只有几位王爷,也不去山顶休息,反而是在山下的院中,足不出户。
隨著晌午过后,
天色变得阴沉沉的,沉沉压在鸿臚寺的飞檐上,东苑正厅里,烛火隨著穿堂风,卷的忽明忽暗,映著几位王爷的绷紧的脸面,郑王周昌德,刚把联繫宫里密信收起来,东边传呼,忽然“咚咚咚”响了几下,三长两短,是王府侍卫的暗號。
“进来。”
郑王指尖在案几上顿了顿,目光扫过眾人,宋王正捻著鬍鬚,陈王手里按著佩剑,汉王则是和吴王一起品茶,手还悬停在半空中。
等了片刻,门缝隙被打开,一个身著粗布短打的小廝,猫著腰进来,袖口露出半截银质虎符纹章,是郑王府的人。
“主子,范先生有密信。”
小廝单膝跪地,双手递上捲成细条的桑皮纸,郑王赶紧伸手,接过时,指尖触到纸卷冰凉,展开一看,墨跡力透纸背,正是范文海的笔跡:
“寿宴后,京畿卫增兵三成,各城门盘查骤严,吏部昨天下发的『藩王述职延期令』,盖的是加急璽印,范某夜观星象,紫微垣旁有客星犯主,速离,迟则生变。”
想到昨日宴席时候上的变故,以及司礼监的变卦,郑王岂能不知,先前做的一切,不过是水中捞月,一场空了,心中巨大的落差,尤为难受。
“述职延期”
宋王凑过来看完,心中一个激灵,猛地一拍案几,
“我就说今日大门禁军看我的眼神不对!这哪是延期,是软禁的由头!”
吴王霍然起身,佩剑“噌”地出鞘半寸:
“他敢!当年太上皇分封我们镇守南方腹地,如今太上皇春秋鼎盛,他倒想把我们圈在京城了”
或许是没有想到这些,面上有些惊恐,再者,驛站尚有他们王府精锐士卒在,皇上怎会真的敢下手。
“坐下。”
郑王低喝一声,將纸条凑到烛火上点燃,灰烬飘落在青瓷笔洗里,
“现在动怒有什么用范文海从不弄玄虚,他说『迟则生变』,必是查到了实据,或者说,我等来京城就犯一个错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