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群人,是无论如何乾清宫都坐不下的,
眼神一扫,就寻见人群边缘,襄阳侯柏广居,正独自站在香炉一旁,青色的侯服,腰间繫著玉带,一丝不苟,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张瑾瑜顿时来了兴趣,加快脚步,
走到柏广居身边,问道;
“柏兄来的尚早,怎么今日显得孤零零的,没有去寻老亲勛贵说閒话。”
乍一听的身后话语,柏广居嚇得一回神,转身一见,就看到是洛云侯一身锦袍站在身后,急忙抱拳行礼,
“侯爷勿怪,来在早,不如来得巧,刚刚入內,人太多,挤不进去。”
似有所答,张瑾瑜笑了笑,看了四周,人是多,无非是几位王爷围上一圈,另有几位阁老,也围上一圈,不知说些什么,但还没到挤不进去的地步,张瑾瑜也没有戳破,
“柏兄妄自菲薄了,这朝廷百官当中,还有你挤不进去的地方,我倒是好奇了,怎么不见三位殿下前来呢。”
按照礼制,几位殿下,应该是领头的。
“侯爷,您莫非是忘记了,今个献礼,就是有三位殿下领头,八公辅佐,毕竟昨日里,几位王爷已经递上贺表了,”
襄阳侯眼底还有些奇怪,午门前的事,洛云侯怎会不知晓,这解说,张瑾瑜才恍然大悟,差一点给忘记,正想说什么,
身边不远处,几位年轻的翰林,围在一起,討论递上的贺表一事,
“诸位,昨夜我曾写了一首贺寿诗词,其中『日月同辉照万寿,山河共庆启千秋』一句,诸位以为如何”
词句华丽,富有深意,几位翰林都纷纷点头称讚,
“好诗句,端是大气,文兄,看来你这贺表摺子,应该大有可为。”
有人称讚,就有人驳斥,
“好是好,但是能不能递上去,就两说了,满朝文武那么多,贺表更多,如何能看到你的。”
一位年岁大的翰林,摇了摇头,觉得这些后生异想天开,所有贺表,全部有通政司收揽,递给司礼监,有內阁批阅,然后有司礼监呈报,最后诵读的,都是挑选出来的,挑的人,都是朝廷重臣,怎会轮到他们这些翰林。
一句话,就让在场几人泄了气。
就连张瑾瑜偷听之后,也感到无趣,这话说的真对,既如此,他写的贺表,寥寥几句话,反正也看不到,或许只有身边襄阳侯的面目上,略显得尷尬。
“侯爷,宫里诸事繁杂,贺表多了,哪里能看的过来,不多是事先准备的。”
“这倒是自然,所以本侯有些不明所以,若是这般准备,为何宫里,要京城所有官员进献贺表,文武百官本就不少,在加上武將那些人,还有滯留京城官员,这样算下来,哪里能看的过来。”
无非是好大喜功,写什么样没事,若是没有递上贺表,麻烦可不少,
“侯爷也应该体谅宫里,关內战事平定,贼教龟缩不出,怎么也需要提振士气,这寿宴,不就是好机会吗。”
襄阳侯无奈笑了笑,也只有洛云侯,敢如此直白说这些事,寻见不远处几位王爷,脚下一缓,怎么把洛云侯领到这里了,
正想绕道,避开前面几位王爷的时候。
只听到不远处乾清宫內殿门口,有內侍太监的嗓音,划破宫闕,
“皇上驾到,太上皇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