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吵起来,哪怕再尷尬,也还是要来圆一圆:“诸位,苏学士,莫少卿,无妨无妨,文才之事,向来如此,难分高低,读书人有傲气,也是正常,无妨无妨,再坐再坐!”
莫儔哪里还会坐这逼让这位苏学士装成这样了,他岂是那不自信的人
便是一语:“李大家,此事与你无干,既然苏学士如此而言,若是今日就此去也,那天下之人如何看待只请苏学士一曲,好教我等心服口服—我莫寿朋乃天子堂前点的一甲头名,何曾教人如此轻慢”
苏武已然不言,只管开口:“程编修,你来执笔!”
程浩早已呆呆愣愣,甚至想哭,今日是来装逼的,但也没想过要这么装啊—
妹夫,这还是装逼吗
心中念想无数,程浩也连忙那笔拿起来,眼巴巴看著妹夫。
妹夫开口:“来一曲短的,不必浪费笔墨与时辰。”
莫儔靠近过来,昂首挺胸,偏头横眼,只把手一比:“请!”
苏武开口:“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程浩欻欻就是写,心中就急,妹夫,这也一般啊—
莫儔嘴角微微一咧。
苏武继续:“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枝俏。”
程浩心中一定,还行还行,可以可以—但这也接不住刚才那般的大话啊—妹夫啊—
莫儔嘴角微微收了一点,也横眼去看在场所有人,那一个个又是一种翘首以盼,逼都让一个人装了,且看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翻车翻车,最好翻车!
苏武再继续:“俏也不爭春,只把春来报!”
程浩彻底急了,脸上都出汗了,这已然就是《卜算子》啊,这两句真行,已然把逼格顶上去了,但还不够啊,就剩最后两句了,只待写罢两句,程浩抬头看了看妹夫,慌—
莫儔已然低头来看,就剩下最后两句了,这底子一出,高低就显。
苏武还故意顿了顿,起了身,往前走两步,走出坐席,走到程浩身前,环顾四周看了看,再说:“此曲去,那是李大家之品性,官家之所念—”
妹夫,你还说这个干嘛赶紧的啊!
眾人屏气凝神,也是陡然泄了一口气去,那李大家也急,一会儿不会真打起来吧
就看苏武最后一语来:“待到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一语落罢,只看程浩奋笔疾书几番,墨跡落定,苏武大袖左右一拂,开口语:“走!往后,再也不来!”
说著,苏武迈步就走。
程浩好似惊慌失措一般,站起来,抹了抹额头,赶紧追去。
莫儔一时没反应过来,隨后一语:“你—苏学士稍待—”
苏学士哪里会等,出门就走,龙行虎步,並不理会。
莫儔也急,低头再去读一遍。
这这—这是好是坏—
这著实有点好—
却听那李大家还在回味:“风雪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好不好你说梅来,那已然极好极好。
却又哪里只说梅呢岂不就是说人
刚才苏学士也说,此言李大家之品性,哪般品性
若是李师师唱来,唱来与天子听,其中之意,岂不动人
岂不就是说他李师师是那百丈冰上的寒冬枝俏俏也不爭春,岂不就是告诉天子,我不爭什么,只要你心中之掛念就是
更不也说,不论什么时候,寒冬之梅,只为那位官家在等,没有愁苦寂寞伤感,只有开开心心在等—
诸如此类,情绪之间,那真是应有尽有。
既说恩爱,也说相思,但並不悲戚,並不惹人厌烦—更说自己—也说这段感情之坚定—
李师师回味一番,心中有感,抬头去看,哪里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