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微光刚刚刺破地平线，楚牧之便睁开了眼。
他几乎一夜未合眼，此刻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走到窗边，目光立刻被院门口那盏老旧的路灯攫住——它还亮着，在一片晨曦中，固执地散发着一圈柔和的光晕。
不对劲。
电力局的供电早已恢复，整条街的路灯都遵循着严格的晨熄夜亮规律，唯独他家门口这一盏，像是忘了时间的流逝。
那光并不刺眼，反而像一层薄薄的暖纱，温柔地覆盖在他家的窗台，恰好落在他昨夜辗转反侧的位置。
一股寒意顺着楚牧之的脊椎爬上。
他立刻调出了院门的监控录像，拖动时间轴，回到了午夜。
画面上，他卧室的灯熄灭后，一切归于平静。
然而，当他将视频快进，指尖猛地一顿，瞳孔骤然收缩。
凌晨一点十七分，画面中的他应该正在床上翻身，而院门口的路灯，光芒清晰地增强了一瞬，仿佛在应和。
凌晨三点零五分，他因为喉咙干涩而发出一声轻微的咳嗽，灯光的光晕瞬间扩大了一圈，变得更加柔和。
凌晨四点半，他陷入浅眠，发出几声模糊的梦呓，那盏灯竟开始以一种极缓的频率，如呼吸般明暗起伏。
它在……看着我？或者说，感知着我？
这个念头让楚牧之头皮发麻。
他看向窗台，黑猫小黑正蜷缩成一团，乌黑的尾巴小心翼翼地盖着那截断裂的红绳，毛发尖端在晨光下流转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仿佛整夜都在为他守夜。
楚牧之披上外套，冲出了院子。
他没有立刻去检查那盏灯，而是沿着街道快步走去。
他需要验证，这诡异的现象，究竟是个例，还是……
“小禾，你家门口那灯，昨晚是不是晚了点才熄？”他拦住正要去上学的邻家女孩。
小禾揉着眼睛，点了点头：“是啊，我昨晚赶作业，比平时晚了十分钟，我一关台灯，门口的路灯也跟着灭了，还以为是巧合呢。”
楚牧之的心沉了下去。
他又来到不远处的张奶奶家，老人家正提着水壶浇花。
“张奶奶，您昨晚起夜了吗？”
“起了起了，”张奶奶笑道，“人老了，憋不住尿。说来也怪，我这刚一坐起来，还没摸到床头灯开关呢，院门口那灯就亮堂了些，正好照着我脚下的路，省得我磕碰。”
一个又一个的证据，像一块块巨石砸入楚牧之的心湖。
最让他感到惊骇的，是三号院的情况。
原来的租户老赵是个阴沉的赌鬼，上周刚被房东赶走。
楚牧之记得清清楚楚，老赵搬走那天，三号院门口的路灯整整一天都散发着一种病态的昏暗，仿佛也陷入了沮丧。
而就在前天，一个带着小女孩的年轻母亲搬了进来。
他走到三号院门口，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坐在台阶上，嘴里哼着一支不成调的童谣。
而她头顶的那盏路灯，正随着她的歌声，一明一暗，光芒的节奏与那稚嫩的童谣完美契合。
这不是巧合。
楚牧之立刻拨通了苏晚晴的电话，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查一下整个街区路灯的光谱数据，立刻！”
半小时后，苏晚晴带着一台精密的仪器赶到，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调取了昨夜所有终端的数据，”她指着屏幕上一条条剧烈波动的曲线，“所有异常路灯的光波长都发生了微妙的偏移，它们不再是单纯的照明电流，而是在模拟一种……一种类似生物脑电波的频率。这不是故障，牧之，这是……”
情感调谐。
楚牧之反复咀嚼着这个词，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画面猛地冲进脑海。
他冲回家，在阁楼的旧箱子里翻出了一件被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