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翼的金辉还未在眼底散去,蒸干的血沼化作深渊巨口般冒着白烟的焦坑就在眼前,陆沉两个字抹平的战场还在灼烧着他们的认知神经。
可现在,陆沉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针,又一次精准地、沉沉地压在了炎烬胸口的爪痕之上。
那道伤口,狰狞得如同地狱的刻印。皮肉外翻,深可见骨,边缘却不是鲜红的血肉,而是蠕动的、活物般的黑红怨气!
那怨气贪婪地吞噬着伤口附近的光线,散发出阴冷死寂的腐蚀气息,每一次细微的蠕动都伴随着炎烬骤然粗重一分、痛苦到极致反而失声的抽搐!
“咳!”
水无痕强压下翻涌的血气,扶着炎烬的手臂感受到那几乎微不可查的生命流逝,声音艰涩地打破了这片死寂。
“陆兄,炎烬这伤…极其诡异!”
他语速加快,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无力与忌惮:
“那怨气如跗骨之蛆,灵力、丹火、乃至我以水精之力尝试冲刷,甫一接触便遭凶狠反噬!”
“不仅无济于事,反会被其疯狂侵蚀道体与神魂!”
“雪道友的极寒冰魄封镇也只能勉强减缓其蔓延……”
他瞥了一眼雪琉璃。
雪琉璃脸色冰寒依旧,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蓝裙上的血迹刺目。
一旁的沙陀罗用布满伤痕的手臂抹过脸上的血污,露出古铜色皮肤下难掩的疲态,沉声闷吼,吐出两个字:
“…毒!缠魂!”
姜无妄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破甲下的双拳下意识地攥紧,紫金瞳孔中残留着惊悸:
“炎烬被袭时,那怪物的爪子上就裹着这东西,我们想救,可一丝沾上都险些被拖入怨毒深渊!”
“只能以最上品的生肌续骨丹强行吊住他性命,压制外在创伤,但这侵体怨毒……毫无办法!”
言语间带着一丝苦涩,身为大夏皇朝代表,他身上的疗伤丹药自是不凡,可此刻面对这怨毒,作用微乎其微。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东西不断蚕食着炎烬的生命本源,仿佛在无声嘲弄着他们的挣扎。
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这诡异的怨气才是真正致命的东西!
它盘踞在伤口深处,如同蛰伏的毒蛇,拒绝一切外力,甚至贪婪地想要顺着救助者的力量反噬而上!
他们能做的,仅仅是提供最纯粹的药物本源之力,让炎烬以自身近乎枯竭的意志力去艰难调动炼化,勉强对抗那不断蔓延的污秽侵蚀。
一丝鲜红的血迹,顺着炎烬紧咬到发白的唇边淌下,他的意识在剧痛与怨毒的折磨下早已模糊,身体却在不断重复着本能的、剧烈的战栗。
陆沉的目光,如同万载寒潭水面,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那令众人束手无策、谈之色变的黑红怨毒,在他熔金色的竖瞳映照下,仿佛只是污浊水沟里漂浮的一点油渍。
没有凝重,没有探查,甚至没有一丝称之为“正视”的情绪。
他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
一眼。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闪耀。
但就在这轻描淡写、淡漠如同驱赶蚊蝇般的一瞥之间——
炎烬胸前伤口处,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疯狂蠕动的黑红怨气,猛地剧震!
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住了它的心脏!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插入冰水!
伴随着一声短促尖锐、仿佛无数冤魂被瞬间掐灭嘶鸣的异响!
那股阴冷、死寂、盘踞侵蚀的怨毒力量,如同遇到了至高无上的克星!
它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一丝逃离的残迹都未能留下!
就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那些纠缠扭曲、顽固无比的黑红秽气,竟在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