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啥?咋这么解渴?"
没过几天,这条原本冷清的巷子就变了模样。清晨总有脚步声踩着露水来,张大爷的锄头声、二婶子的大嗓门、隔壁三奶奶挎着篮子送咸菜的"咯吱"声,混在一起像支早班的曲子。有人送来刚摘的青菜,带着沾湿的泥土;有人帮着挑桶水,扁担压得"咯吱"响;还有人路过时顺手把惠娥门口的柴火垛码整齐了。到了晌午,土窑门口的老梨树下准围着几个抱娃的媳妇,纳鞋底的线轱辘转得飞快,线轴在膝盖上滚来滚去。娃们在地上爬着追蝴蝶,有个叫小石头的胖小子总爱抢小花的拨浪鼓,被他娘拍了屁股就咧着嘴哭,哭两声又被小花手里的玉米饼子吸引,凑过去巴巴地看,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惹得女人们笑成一团。
李惠娥起初总觉得过意不去。她拖着还没完全恢复的身子想去地里,被张大爷一把按住:"你安心带娃,地里的活有我们呢。环宇是为全村人走的,我们帮衬你是应当的。"她想把送来的窝头还回去,二婶子眼一瞪:"嫌我手艺差?还是觉得我家粮食多得吃不完?"她要给帮忙的人缝补衣裳,女人们就把自家的针线筐往她跟前一推:"正好,我们的鞋底也该纳了,你那针脚细,帮我们拾掇拾掇。"
有回她连夜缝好了五双袜子,针脚密得像鱼鳞。第二天分给帮忙的婶子们,二婶子摸着袜底的针脚,眼圈红了:"这针脚比城里买的还匀净,惠娥你这手艺,可惜了。"惠娥低下头继续纳鞋底,嘴角悄悄翘了翘,心里像被热米汤烫过,暖烘烘的。
日子久了,惠娥渐渐习惯了这份温暖。每日清晨,她把小花放在摇车里,就着窗台上的晨光缝补衣裳,听着巷子里传来张大爷的咳嗽声、二婶子喊娃回家吃饭的大嗓门,心里那片冰封的角落,慢慢就化了。有回她正给小花做棉袄,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哄笑,掀帘一看,只见三个媳妇正围着小花,逗她喊"婶"。小花穿着件打补丁的红布袄,被逗得咯咯笑,小胳膊在襁褓里蹬来蹬去,像条快活的小鱼。穿绿头巾的媳妇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到小花嘴里,娃的眼睛瞬间亮了,小舌头裹着糖块,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嘴角还沾着点糖渣。
"你看这娃,多精神。"穿蓝布衫的媳妇把小花抱起来,用脸颊蹭着娃的软毛,"惠娥,你这日子,总得往前看。"
惠娥的手顿了顿,针尖在布面上扎出个小窟窿。她低下头继续引线,声音轻轻的:"我现在这样,挺好。"
"好啥呀?"另一个媳妇纳着鞋底,线绳穿过布面发出"嗤"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