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并不严厉的语气,但却叫人心中生寒。
陈稚鱼无有二话,连忙跪下在地。
陆夫人看着她,深吸了口气,问:“关于昨晚,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陈稚鱼便想到了那方贞洁帕,此刻正扔在她脚边,她抬头看了眼田嬷嬷,知晓是她说的。
田嬷嬷低下头去不与她对视,她自知此事告知夫人对不住少夫人,但兹事体大,新婚之夜竟未能成事,不是大少爷的问题,便是她的问题,但……在陆家,大少爷怎么可能有错呢?
她本也要在第二日拿了贞洁帕去回话,若是事成,也不会有这么一遭了。
但面对少夫人,她也确实心虚。
陈稚鱼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想了想,只能如实道:“昨夜大少爷醉了酒,似是有些不快,儿媳也是头一回伺候,不得要领,许是惹恼了大少爷,都是儿媳无能。”
无论如何,都只能是她的问题,陆夫人不会想听到,自己将责任推到大少爷身上去,她也不能说,他是如何捆住她的手脚,暴虐的模样叫她后怕不已。
这种闺房之事,说不明白,干脆不说。
陆夫人失望摇头,看她模样性情都好,想来是讨人喜欢的,不至于连洞房都成不了。
可现在,事实都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媳妇,只是表面上得了她儿的喜欢。
“你可要知道,你能在府中立稳脚跟最重要的就是夫君的心,如今连这你都办不到,难不成是要我失望将你娶进门来?”
这话已是相当严重,田嬷嬷都心惊胆战的,担忧地看向少夫人。
陈稚鱼只深深俯下身去,喉间像是堵了一团麻药,她哽着声,声音没什么力道:“是儿媳的不是,叫婆母操心了。”
陆夫人摇摇头,只对她说:“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内,你若还不能同房,就不要怪我这个婆母,下你的面子了。”
陈稚鱼低头应是,心头一片荒凉。
陆夫人给田嬷嬷使了个眼色,田嬷嬷便上前去,将她扶起来,陈稚鱼站定后,陆夫人才说:“罚你去静室静思记过,今日的晚饭就免了。”
陈稚鱼应下,被田嬷嬷带走。
去静室的路上,田嬷嬷半晌没吭声,等到了以后,四下无人,她才按耐不住的开口。
“少夫人莫怪奴婢,那贞洁帕是规矩,奴婢此番害您受苦了。”
陈稚鱼本是不想说话,此刻见她同自己解释,扯了扯嘴角,也没能笑出来,只说:“嬷嬷按规矩办事,我都懂得,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怪嬷嬷。”
田嬷嬷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平心而论,如今她已经在少夫人身边伺候,这种行为说好听了是懂规矩,难听了是背主。
少夫人心肠软,从不与她计较,可她心里却很难说服自己没事。
“您能和老奴说说,昨夜是什么情况吗?”
陈稚鱼一时沉默住,不知该怎么说好。
田嬷嬷急了:“老奴这次不是替夫人问的,奴婢只是想为您分忧。”
“明明昨天一天,大少爷看着都很高兴,挑喜帕、喝合衾酒也都带着笑,夜里能有什么事叫他突然变脸?”
田嬷嬷不知看过多少,那男人有情没情她能看不出来?还未成婚,大少爷只是见过少夫人,那双眼就在她身上下不来,后来在方府,更是时常就来看看,要说是没感觉,她可不信。
如花似玉的美人躺在身下还能坐怀不乱,那不是男人,是圣人。
陈稚鱼蹙了眉头,想了半晌,才说:“我不知…他好像一回来就不大高兴,就连夫妻敦伦,他……也像带着气一样。”
说着,眼眶已经红了,昨夜的羞辱,今日被婆母的斥责,那些情绪的挤压在这一刻包不住一般,她垂头摸了眼泪,眉头拧的紧,说:“他令我害怕,他捆了我的手,有时我都呼吸不过来,我只是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