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苏明月低喝拉住他,目光锐利如针扫过老者胸前恐怖伤口,“是掌伤!好阴毒的寒气!”
任玄蹲身,指尖虚按老者腕脉。一股冰寒刺骨、冻结生机的诡异内力,正盘踞其心脉附近,疯狂侵蚀生机!《守门要术》至阳内力一触,竟感针锋相对的阴寒抵抗!绝非寻常“九幽寒毒掌”,其阴寒歹毒犹有过之,似某种更可怕毒功的进阶!
“长老!刘长老!”任玄沉声呼唤,一丝温醇内力小心翼翼渡入老者体内,护住心脉一线生机。
刘长老眼皮剧颤,艰难睁开一丝缝隙,浑浊眼中充满痛苦惊骇,喉咙“嗬嗬”作响,却吐不出字。
苏明月鼻翼微动,敏锐捕捉到空气中除血腥、焦糊、阴寒外,还有一丝极其细微、几乎被掩盖的……檀香!非寻常醇厚平和,而是带着一种沉淀了无数血腥与欲望的诡异甜腻!
“天魔会?!”苏明月脸色一变,低声吐出三字。这股独特檀香,正是神秘邪道组织“天魔会”的标志!
是谁?鬼王山?拜月神宗?还是…天魔会本身也卷入山河鼎争夺?三方势力竟在此交汇?!
任玄心念急转,手上内力不停:“小山!立刻搜寻!找任何关于山河鼎、前朝、或被刻意翻动、焚毁之物!快!”
王小山强压惊骇,在满地狼藉中飞快翻找。身形灵活,眼光锐利。很快,他在一处倒塌书架与墙壁形成的夹角暗格里,发现一堆灰烬。灰烬中,半本焦黑卷曲、仅存封底和几页残片的古书显露。封底上,模糊篆字依稀可辨——《前朝秘闻录》!
“任大哥!苏长老!这里!”王小山小心捧出残书。
任玄、苏明月立刻凑近。借微弱月光与地上火苗,只见残页上字迹焦黑模糊,仍勉强可读:
“……山河鼎…非儒青自铸…乃前朝末代昏君…集倾国之力…仿上古神器‘玄天鼎’形制…妄图窃取龙脉…延残祚……”
“……鼎成之日…血祭三万…怨气冲霄…引天罚降世…国崩鼎存…终为儒青所得…束之高阁…镇之以国运……”
“……然窃龙之器…终为不祥……鼎下……”
后文被火焰彻底吞噬,只余焦黑。
“三万血祭…窃取龙脉…仿制玄天鼎…”任玄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窜上天灵!父亲笔记提及“地门”秘辛,残页上“鼎下之秘”,竟与前朝如此惨绝人寰的血腥相连!山河鼎本身,竟是一件仿制玄铁密令本源神器、沾染滔天怨气的凶煞之器!
此时,任玄敏锐感知捕捉到一丝微弱金属反光,在灰烬边缘。他拨开焦黑纸灰,一枚沾暗红血迹、边缘磨损、中间方孔的铜钱显露。捏起铜钱——方孔边缘,赫然刻着一个极其细微、如同扭曲鬼脸的阴森标记!
“鬼王山的标记!”苏明月一眼认出,声音冰冷,“与袭击杨府、静禅林现场遗留的,一模一样!”
鬼王山!又是他们!他们不仅袭击,更第一时间闯入焚书!是为掩盖?还是夺取未被毁的线索?
就在三人心神震动,疑云翻涌之际——
“呃……噗!”勉力支撑的刘长老猛地喷出一口带冰碴的黑血!血喷出,脸上反涌起一丝异样潮红!
他沾满血迹、冰冷刺骨的手,爆发出最后巨力,死死抓住任玄衣袖!浑浊双目爆出最后光芒,死死盯住任玄,嘴唇剧颤,用尽生命最后气力,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断续、却如惊雷炸响的字:
“鼎…是…钥匙…鬼门…开在…红月……血…月……当……”
最后一个“空”字未吐,眼中光芒骤熄,抓住衣袖的手无力垂落,气绝身亡!
惟“红月”二字,如同诅咒烙印,狠狠刻入三人脑海!
“红月?!”王小山失声。
苏明月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又是红月岛!鬼门关…竟开在红月岛?!”
任玄缓缓起身,低头看着刘长老凝固恐惧与不甘的遗容,又看手中沾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