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闪电撕裂夜幕的瞬间,那道鬼魅黑影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了厚重的土层与岩石,狠狠刺在任玄的气海俞穴!
“走!”任玄厉喝,声音在狭小石室激起沉闷回响。
他一把抄起石桌上半幅山河鼎图、父亲笔记、残页以及兀自震动、散发灼热警告的青铜令牌,反手塞入怀中,快如闪电。
另一手扣住王小山手臂,脚下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朝着狭窄通道倒射而回!
轰隆隆!
几乎在他们冲出通道、踏上藏书阁底层布满灰尘的地面时,身后密室洞口猛地传来剧烈轰鸣!
数块沉重青石板在沛然巨力冲击下,硬生生向内塌陷!碎石尘土如暴雨倾泻,瞬间将入口彻底封死!烟尘弥漫呛人。
“好险!”王小山脸色煞白,心有余悸看着乱石堆。
若非任玄反应神速,此刻已成地底亡魂!
任玄面沉如水,目光如鹰隼扫过底层空间,投向通往地面的陡峭木梯。
黑影气息已消失,但那冰冷的杀意与窒息的压迫感,如同跗骨之蛆,萦绕不散。
“走!”任玄声音低沉,不容置疑。
两人借夜色掩护,潜回杨宅。任玄将密室所得尽数摊开灯下。苏明月闻讯赶来。看到半幅山河鼎图、任贤君笔记和那页惊心动魄的残页时,饶是她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凉气。
“山河鼎…玄黄母气…邓九明…鼎下之秘…”
苏明月秀眉紧蹙,指尖划过残页上墨迹淋漓的“危”字。
“令尊当年,竟卷入如此惊天漩涡!邓九明此人,三百年前便是横山武宗太上长老,地位尊崇,内功深不可测,传闻已窥武道天人化境门槛…他若真是幕后黑手,所图必然惊天动地!”
“父亲笔记指陈云峰可疑,而陈云峰背后,正是邓九明。”
任玄眼中寒光闪烁,“还有这‘鼎下之秘’…山河鼎乃镇国重器,其下能有何物?竟让邓九明这等人物疯狂?”
“线索太少了。”王小山挠头……
“就凭这点,根本不知他们想干什么。”
“不,还有一条路。”任玄目光落在笔记提及陈云峰探询鼎内构造的记录上。
“父亲当年在太清武院,既能接触鼎图,必有途径。武院藏经阁顶层禁书区,或许封存着山河鼎更核心记载,甚至…可能留有陈云峰,或者说邓九明当年探查的蛛丝马迹!”
苏明月眼中精光一闪:“不错!藏经阁顶层,非核心长老不得入内,必有绝密!夜长梦多,当断则断!”
夜色更深,万籁俱寂。太清武院经历风波,守卫加强。但对任玄三人而言,避开明岗暗哨并非难事。
三道身影如融夜色轻烟,悄然接近武院核心、守卫森严的藏经阁主楼。
主楼巍峨,飞檐在月光下投下森然黑影。顶层入口,是一扇厚重无比、布满铜钉的玄铁大门。
平日里,必有功力精深长老坐镇。
然而此刻,大门竟虚掩一条缝隙!一股极淡却心悸的血腥味,混杂着阴寒刺骨气息,从门缝中丝丝缕缕渗出!
任玄心头一凛,与苏明月交换凝重眼神。苏明月素手轻挥,几道微不可察劲风拂过门缝。任玄当先一步,掌风无声推开铁门。
门内景象,让三人瞳孔骤缩!
禁书区已成一片狼藉!
高大紫檀木书架如骨牌东倒西歪,断裂木板、珍贵古籍散落一地,如同风暴肆虐后的废墟。破碎卷轴、撕裂书页、几处未熄的微弱火苗在灰烬中挣扎“噼啪”作响,映得满地狼藉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纸张焦糊、血腥及一种阴寒气息混合的怪异味道。
狼藉中央,一名身着灰袍老者背靠倾倒廊柱,瘫倒在地。胸前衣襟被鲜血浸透大片,脸色灰败如金纸,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正是镇守此地的刘长老!
“刘长老!”王小山惊呼欲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