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色气息上。
“蚀魂烟瘴…归墟之物,竟已侵染至此…”
他轻轻摇头,带着一丝叹息:
“你体内,有火,亦有冰。火者炽烈,源自传承;冰者…却是枷锁,亦是毒源。”
火,自然是《守门要术》与镇狱枪的阳刚本源。冰…任玄瞬间想到丹田深处那几缕灰色邪气带来的冰冷死寂之感!赵深雪竟一眼看穿!
“请前辈指点!”任玄再次躬身,姿态更低。
赵深雪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掌,他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指尖并未凝聚内力,只是虚空朝着任玄丹田方向,轻轻一点!
咻!
一道细微到极致、几乎无形无质的指风,瞬间跨越数丈距离,精准无比地没入任玄丹田位置!
任玄浑身剧震!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他丹田最深处轰然爆发!
这股寒意并非攻击,更像是一把钥匙,一把精准无比的寒冰之匙!
“呃!”任玄闷哼一声,只觉丹田内那奔腾的《守门要术》内力瞬间变得无比滞涩,仿佛被冻结!
而那几缕潜伏的灰色蚀魂烟瘴气息,在这突如其来的、源自本源的极致冰寒刺激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猛地变得活跃、清晰起来!
它们疯狂扭动,试图对抗那股寒意,却被那寒意牢牢锁定、压制!
“凝神,内视!”赵深雪苍老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直接在任玄识海中响起。
任玄强忍丹田冰火交织的剧痛与异样,立刻沉入内视。
只见在赵深雪那一道指风引动的本源寒意压制下,那几缕灰色邪气无所遁形,其形态、其与自身真气纠缠的节点、其试图侵蚀蔓延的轨迹,都前所未有的清晰!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这股极致寒意的映照下,他自身那源自《守门要术》的雄浑内力深处,竟也隐隐浮现出一些极其细微、近乎透明的冰晶脉络!
这些脉络仿佛天然生成,与他血脉相连,却又被某种力量长久封印、压制着!
“此乃‘天寒指’。”赵深雪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天机的悠远……
“非是杀伐之技,而是引源、镇邪、洞虚之钥。它引动的,是你血脉中本不该存、却被强行赋予的…‘极寒本源’!”
血脉中的极寒本源?任玄心神剧震!
瞬间联想到归墟冰棺,联想到缪氏血脉!
难道自己这“容器”之身,竟也融合了缪氏女子的血脉特性?
“你之身,是炉鼎,亦是战场。”
赵深雪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任玄的皮囊,看到了那被秘法强行糅合的驳杂血脉与力量烙印。
“火与冰,皆非你本愿。然火盛则焚身,冰凝则魂寂。欲破樊笼,须明本源,纳冰火,寻其平衡…此指,或可为你暂时压制邪祟,窥见己身枷锁一二。”
他话语中的深意,如同迷雾中的灯塔,指向了任玄那被强行“培育”的身世之谜,更隐隐指向了天辰教那早已覆灭、却曾以“聚元神术”融合异种力量的禁忌传承!
赵深雪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虚划,一道道凝练着至寒真意的玄奥轨迹凭空显现,如同冰晶雕刻的符文,瞬间印入任玄识海深处。“天寒指”的运劲法门、心诀要义,如同烙印般刻下。
“此指耗神甚巨,慎用。青龙郡…怕是要乱了。”
赵深雪说完这句仿佛预言般的话语,身影在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中,如同水中的倒影,缓缓淡去,最终与那沙沙的竹林、淙淙的溪流融为一体,再无踪迹。
只留下那枚蕴含着“天寒指”真意的冰寒烙印,在任玄脑海中散发着森森寒意。
任玄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丹田内那被引动又强行压下的冰寒本源,以及识海中那玄奥的指法,让他心潮翻涌。赵深雪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他身世的重重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