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天,就被兄长石遵带兵杀了;石遵当了一百天皇帝,又被弟弟石鉴派人谋害;石鉴刚坐上龙椅,大将军冉闵又起兵反叛——这冉闵,本是汉人,自幼在石虎宫里长大,骁勇善战。他见羯人在中原横行霸道,便在邺城颁布了“杀胡令”,凡杀一个胡人,凭首级可赏良田百亩。这道命令一下,邺城顿时乱了套,一夜之间,羯人就被杀了十几万,连老人、孩子都没放过,街道上血流成河。
后赵的内乱,让蛰伏多年的前燕,看到了南下的机会。此时的慕容皝已经病逝,长子慕容儁登基为燕王,而慕容恪,当时三十四岁——身材高大,面容刚毅,腰间佩着一把长剑,眼神里透着沉稳与锐利。这些年,他跟着父亲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战功,如今官拜辅国将军,手握前燕半数兵权,是燕国上下公认的“第一将”。
这年春天,慕容儁召集群臣议事,提出了南征后赵的计划。
有个老臣拄着拐杖站出来,皱着眉头说:“陛下,不可啊!后赵虽乱,却仍有数十万大军,幽冀之地多是平原,我军骑兵虽强,可一旦被敌军围困在平原上,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到时候怕是要吃大亏!”
另一个将领也附和道:“是啊陛下,冉闵前不久率数千骑兵击败了十万鲜卑大军,号称‘冉天王’,此人骁勇善战,咱们可不能轻敌!”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是反对的声音,连几个平日里支持慕容儁的谋士,都低着头不说话。慕容儁皱着眉头,心里也犯了嘀咕:难道自己真的太冒进了?
就在这时,慕容恪站了出来。他走到殿中,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陛下,诸位大人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可却只看到了表面,没看到根本。”
慕容儁精神一振:“太原王有何高见?只管说来。”
慕容恪抬起头,目光扫过众臣:“后赵之乱,非止君臣相残,更是民心背离。石虎在位时,赋税苛重,百姓要把七成的收成上交官府;徭役繁多,男子十五岁以上就要去当兵,女子也要去修城墙。当年邺城周边闹饥荒,百姓们吃树皮、挖草根,石虎却还在宫里大摆宴席,这样的朝廷,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冉闵的‘杀胡令’不分善恶,连一些汉人商贩都被误杀,以致人心惶惶。”
他顿了顿,又道:“我军若南下,只需做到两点:一是严明军纪,严禁士兵劫掠百姓,凡有违者,斩无赦;二是安抚百姓,开仓放粮,减免赋税,让百姓们知道,我燕军是来拯救他们的,不是来奴役他们的。如此一来,民心必归我燕国。至于敌军,虽有数十万之众,却多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有的是被逼当兵的百姓,有的是想趁机抢钱的土匪,人心不齐,何足为惧?冉闵虽勇猛,却不得民心,他的军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朝堂上的反对声顿时小了下去。慕容儁听后,猛地一拍案几:“好!太原王说得好!就依你之见,南征!”他当即任命慕容恪为南征大军主帅,率五万骑兵南下,又命弟弟慕容垂为副将,辅佐慕容恪。
大军临行前,慕容恪做了两件事,让全军上下都心服口服。
第一件事,是分财物。他回到自己的府中,把家里的金银珠宝、绸缎布匹,全都搬了出来,堆在府门前。将士们路过,都好奇地围过来看。慕容恪站在台阶上,高声道:“诸位兄弟,此番南征,路途遥远,战事凶险,能否平定幽冀,全靠大家齐心协力。我慕容恪没什么好东西,这些财物,都是这些年陛下赏我的,今日全部分给大家,只求大家此去,能为燕国效力,为百姓谋福!”
将士们见主帅如此,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有个将领跪在地上,哽咽着说:“太原王如此待我等,我等便是粉身碎骨,也定要为燕国拿下幽冀!”其他将士也纷纷跪地,高呼“愿随太原王征战!”
第二件事,是颁军令。慕容恪让人把一块巨大的木牌立在营门口,上面用朱砂写着三条军令:一、劫掠百姓者,斩;二、擅杀降兵者,斩;三、临阵脱逃者,斩。他严肃地说:“这三条军令,我慕容恪也得遵守。若我违令,你们也可斩我!”将士们见他执法严明,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