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1年2月),清军一败再败,暴露了与英国的全方位差距:
军事技术的代差最为明显。英军战舰多为蒸汽动力,航速快、机动性强,配备的“阿姆斯特朗炮”射程达3000米,可击穿清军炮台的石墙;而清军战船仍是木质帆船,最大射程仅1000米,且“年久失修,遇风浪即摇晃”。虎门炮台的大炮虽有部分为“红衣大炮”(仿明末西式火炮),但铸造工艺落后,“弹丸与炮膛间隙过大,射程不及英舰一半”,开战时常因“炮身过热而炸裂”。
军事制度的腐朽同样致命。清军实行“八旗+绿营”的世袭兵制,士兵“终身服役,老弱病残充斥营中”;军官多为世袭或捐纳出身,“不知战术为何物,只会克扣军饷”。英军则是职业化军队,士兵经过严格训练,海战、登陆作战配合娴熟,且有明确的指挥体系。定海之战中,清军“各自为战,无人统一调度”,而英军则“舰炮掩护,陆战队协同推进”,胜负早已注定。
外交认知的落后更显可悲。清廷始终以“天朝上国”自居,将英军视为“蛮夷作乱”,既不知英国的国力,也不懂国际惯例。琦善在谈判中竟问义律:“贵国与俄罗斯是否接壤?”(《琦善奏稿》);道光帝在谕旨中称英女王“年幼无知,被臣下蒙蔽”,幻想“晓谕英王,令其约束属民”。这种对世界大势的无知,使其无法制定有效的应对策略。
而英国方面,通过战争初期的胜利,进一步摸清了清军的虚实。义律在给巴麦尊的报告中写道:“中国军队不堪一击,只需再施加压力,便可获得全部要求。”(《英国外交部档案》)
1841年2月,奕山抵达广州,此时的战局已糜烂不堪。英军在占据香港、虎门后,正准备进攻广州城;而清军援军虽号称“数万人”,实则“能战者不足三成”。奕山本人昏庸无能,到任后“不问军务,只知搜刮民财”,甚至迷信“鬼神助战”,让士兵佩戴“避炮符”。
与此同时,英国政府认为《穿鼻草约》所得利益太少,将义律召回,改派璞鼎查为全权代表,增派援军,扩大战争。璞鼎查下令:“必须占领舟山、厦门、宁波、上海等地,迫使清政府签订正式条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