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精神;柳宗元像花椒,麻中带涩,暗含忧思;欧阳修像糖,温润回甘,包容万象;苏洵像姜,老而弥辣,一针见血;苏轼像醋,酸中带爽,变化多端;苏辙像盐,看似平淡,却能提味;王安石像芥末,冲劲十足,直击要害;曾巩像酱油,色泽沉稳,味道醇厚。
他们的故事,也跟宋代的历史紧紧捆绑在一起。韩愈、柳宗元身处唐代由盛转衰之际,想用文章唤醒世道人心;欧阳修、三苏、王安石、曾巩则生在北宋中期,既有承平时代的文化繁荣,又面临着内忧外患的社会危机。他们的文章,既是个人心性的写照,也是时代精神的折射。
比如苏轼,一生被贬三次,从黄州到惠州再到儋州,越贬越远,但他总能在困境中找到乐趣。在惠州,他“日啖荔枝三百颗”;在黄州,他“报道先生春睡美”;在儋州,他跟黎族百姓学说话,还写下“我本海南民,寄生西蜀州”的诗句。这种乐观豁达,全写进了他的文章里,让后人读来,总能在失意时找到一丝慰藉。
王安石则是个“理想主义者”,他的文章里充满了“致君尧舜上”的抱负。虽然变法失败,被后世骂了近千年,但他“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勇气,至今仍让人佩服。他的《游褒禅山记》,从一次爬山的经历引出“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的哲理,正是他一生的写照。
唐宋八大家的影响,远远超出了文学范畴。他们确立的“古文”传统,成为后世散文的正宗,直到明清时期,科举考试的文章还以他们为范本。更重要的是,他们开创了一种“文以载道”的精神,让文章不再是文字游戏,而成为表达思想、干预现实的工具。
比如明清之际的思想家黄宗羲、顾炎武,他们的政论文章,明显能看到韩愈、王安石的影子;近代的梁启超,写“新文体”,汪洋恣肆,也深受苏轼(这里不是笔误,梁启超确实推崇唐宋八大家)的影响。甚至我们现在写议论文,讲究“论点、论据、论证”,其实也脱胎于八大家的文章结构。
八大家的文章里,还藏着中国人的精气神。韩愈的“业精于勤荒于嬉”,苏轼的“一蓑烟雨任平生”,王安石的“不畏浮云遮望眼”,曾巩的“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这些句子早已融入我们的文化基因,成为我们面对人生的精神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