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告诉他:“你家藏的不是人,是‘画皮妖’,它的人皮是用死人皮所制,每日需以人血涂抹,才能保持鲜活。”秀才不信,回家后偷偷观察,见美妇正“取人皮铺桌上,用针缝补,鲜血淋漓”,才知高僧所言非虚。
他连忙去找高僧求救,高僧递给她一串“佛珠”,让他挂在美妇脖子上。美妇见了佛珠,顿时现了本相——“青面獠牙,身高丈余”,想要害秀才,却被佛珠困住,最终化为一滩黑水。
清代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中,也有一则类似的故事,主角是“河间府某生”,遇到一位“女子”,自称“无家可归”,某生便将她带回家。后来某生的母亲病重,请来一位“巫婆”,巫婆一进门便说:“你家有妖气,定是藏了妖物。”某生起初不信,巫婆便“作法”,只见一道黑气从屋内飘出,化作一只“恶鬼”,“披人皮,执尖刀”,想要逃走,却被巫婆用“桃木剑”斩杀。恶鬼死后,人皮落在地上,“上有针脚数百,皆用人血所缝”。
这些故事虽情节略有差异,却都围绕“画皮鬼披人皮害人”的核心,且都强调“贪色者必遭祸”的主题。
进入当代,画皮鬼的传说从文字走向银幕,创作者根据传统故事,融入现代视角与情感元素,让这只千年恶鬼摆脱了“纯粹的恶”。这其中的经典作品,当属郑少秋,王祖贤主演的港片《画皮之阴阳法王》:
寒冬腊月,王顺生骑驴独行于五台山雪径,哼唱着《摘下满天星》。这位怀才不遇的书生因妻子陈氏多年未育,常被家族施压纳妾。途经荒村时,他偶遇白衣女子尤枫——她自称被大户人家正室虐待,冒死出逃。王顺生见其楚楚可怜,将她安置在自家书斋。
当晚,王顺生欲与尤枫行鱼水之欢,却被突然亮起的天光打断。次日,王顺生进城购置胭脂水粉,途经玉清道观时,被道士张道灵警示“邪气缠身”。他不以为然,反嘲笑道士危言耸听。
回到家中,王顺生向陈氏提出纳妾,遭到妻子暗中反对。深夜,陈氏偷窥尤枫沐浴,竟目睹她撕下整张面皮、用画笔重新描绘五官,于是王顺生狂奔至道观求救,玉清道人赠予一尘拂挂于门外辟邪。
尤枫身份暴露后,向王顺生道出实情:她本是孤魂,被“阴阳法王”囚禁于独立于三界之外的“阴阳界”。法王要求鬼魂画皮伪装成人,到人间吸食阳气以维持法王的长生不老。尤枫因拒绝加害无辜被追捕,逃亡中与王顺生相遇。此时,阴阳法王率鬼众现身,以黑雾笼罩城镇,附身于王顺生。
王顺生被附身后性情大变,强闯酒楼施暴、劫持孕妇威胁,尽显人性异化之态。玉清道人联手师弟紫衣道长追踪法王,却因紫衣误判路线陷入埋伏。关键时刻,隐居桃林的太乙上人出手相救——他以桃枝为钉、符咒为雨,与法王展开斗法。
战斗中,太乙上人道出阴阳法王的底细:他本是修炼邪术的凡人,通过控制鬼魂建立独裁统治的阴阳界。尤枫为助王顺生恢复神智,主动引开鬼众,最终被法王重创。
最终太乙上人以千年桃木剑刺穿法王心脏,黑雾散尽后,阴阳界崩塌。尤枫临终前将画皮赠予太乙上人。王顺生恢复神智,目睹妻子因惊吓流产,悔恨不已。
影片结尾,陈氏奇迹般再度怀孕。满月宴上,太乙上人赠予婴儿一幅桃林画卷,画中女子与尤枫容貌一般无二。当婴儿望向画卷时,花瓣飘落,暗示尤枫已转世投胎。王顺生独坐于空斋,凝视着尤枫留下的人皮画像,雪夜孤灯,恍若隔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