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得,一时感动,眼眶微热:“老臣只是尽本分而已。”
慕朝歌轻轻叹息:“可惜,朝中像你这样尽本分的人,太少了。”
二人又交谈片刻,慕朝歌交代了一些细节,这才让龚蹈袭离去。
龚蹈袭躬身告退,走出很远,仍感觉背后那道目光如影随形。
从今天起,他与皇上已经牢牢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老爷回府了。”门房见龚蹈袭回来,急忙开门迎接。
龚蹈袭点点头,径直向书房走去。
“爹。”龚长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龚蹈袭转身,看见儿子站在廊下,似乎已等候多时。
“你在等我?”龚蹈袭问道。
龚长恭点头:“儿子猜,今日皇上与爹的一番谈话,一定让爹心绪不宁。”
龚蹈袭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皇上与我谈话了?”
龚长恭微笑:“是皇上派人传话,让儿子在府中等爹回来。”
龚蹈袭心中一凛,皇上这是把他也算计在内了。
不过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恼怒,反而有些欣慰。
“随我到书房说话。”龚蹈袭示意儿子跟上。
父子二人来到书房,龚蹈袭屏退左右,这才将今日与皇上的谈话内容告诉给了儿子。
龚长恭听完,眼中闪过兴奋之色:“皇上果然要动手了!”
龚蹈袭皱眉:“你很期待?”
龚长恭正色道:“爹,大殷如果不变法,恐怕不出二十年,就会有亡国之危。皇上能有这个决心,是大殷之幸,百姓之福啊!”
龚蹈袭沉默片刻,叹道:“为父何尝不知?只是变法之路十分艰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所以皇上才需要爹的帮助啊。”龚长恭道,“爹在朝中为官三十余年,有爹帮忙,皇上便多了几分胜算。”
龚蹈袭看着儿子,忽然问道:“你为何如此坚定地追随皇上?就因为他是皇上?”
龚长恭摇头:“因为他是明君。爹,您还记得三年前的黄河水患吗?当时满朝文武都主张加固堤防,唯有皇上力排众议,坚持移民迁镇,疏通河道。结果如何?第二年黄河又发大水,那些加固堤防的地方全部溃堤,唯有疏通河道的地方安然无恙。”
龚蹈袭点头:“此事为父记得。”
“还有两年前的边境贸易之争,”龚长恭继续道,“皇上坚持开放边境,与西域诸国通商,当时朝中反对声一片。可如今呢?边境贸易带来的税收,已经占国库收入的十分之一,边境百姓也因此安居乐业,边境冲突大大减少。”
龚蹈袭若有所思:“看来,你比为父更了解皇上。”
龚长恭笑道:“不是儿子更了解皇上,而是儿子更愿意去看皇上做了什么,而不是只听他的话。”
龚蹈袭沉默了。儿子的话点醒了他。
“爹,”龚长恭轻声道,“儿子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怕站错队,怕龚家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但您想想,如果大殷真的亡了,龚家又能独善其身吗?”
龚蹈袭浑身一震,如醍醐灌顶。
是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如果大殷真的走向衰亡,他龚家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说得对。”龚蹈袭长叹一声,“为父确实太顾及家族的利益,却忘了国家利益才是根本。”
龚长恭欣慰地笑了:“爹能想通就好。”
龚蹈袭起身,在书房中踱步片刻,忽然问道:“关于科举,你可有什么想法?”
龚长恭精神一振:“儿子确实有些想法。皇上既然要借科举选拔真正的人才,那首要的便是保证科举的公平公正。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杜绝权贵子弟凭借家世舞弊的现象。”
龚蹈袭点头:“这是自然。但具体要如何做?”
龚长恭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这是儿子草拟的几条建议,请爹过目。”
龚蹈接过奏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