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胡一冰心头一跳。立后!这可是他最想推动的事。
“皇上说得是。”胡一冰赶紧接话,“中宫不可一日无主。臣以为……”
“胡爱卿,”慕朝歌打断他,语气依然温和,“立后乃国之大事,需从长计议。今日朝会议的是漕运改制,不如说说这个?”
胡一冰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悻悻退下。
这一早上,他提了三件事,件件都被皇上用各种客气话挡了回来,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旁边几位老臣互相使眼色,心里都门清。
这位年轻皇上,看着整天笑呵呵的,手段却老辣得很。对胡一冰,永远是态度亲切,可好处一概不给。让你憋屈,还说不出口。
朝会进行到尾声,慕朝歌忽然对身旁太监福德全使了个眼色。
“众位爱卿,朕昨日得了一幅画,觉得甚是有趣,特意拿来与诸位共赏。”
两个小太监应声抬上一幅装裱精美的画作,上面蒙着红绸。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皇上这又是唱的哪出。
红绸落下,画作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幅超写实风格的画,画面逼真得让人咋舌。
醉仙楼雅间内,皇上、慕妃与龚家父子围坐一桌,举杯畅饮。
龚蹈袭面带红光,正举杯向皇上敬酒,那眼神,任谁看了都觉得谄媚。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这画的内容太有冲击力了!
谁不知道前几日醉仙楼和楚留香酒坊斗酒,代表醉仙楼出战的正是吏部侍郎龚蹈袭。结果醉仙楼输了,龚蹈袭还因此被胡一冰训斥了一顿。
可现在这画明白白显示,斗酒结束后,龚蹈袭居然和对手阵营的皇上把酒言欢!
龚蹈袭一眼就认出画风出自老友邓洵之手,顿时冷汗直流。
“皇上,这……”龚蹈袭急着想解释,却见慕朝歌笑吟吟地看着他。
“龚爱卿不必多言。”慕朝歌摆摆手,“那日与你把酒言欢,朕甚是愉快。你推荐的梨花白,果然是好酒。”
这话听着是夸赞,可落在众人耳中,简直就是坐实了龚蹈袭与皇上私交不错!
胡一冰脸色铁青,狠狠瞪了龚蹈袭一眼,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胡大人,您听我解释……”龚蹈袭急着想凑过去,却被几个保皇派大臣拦住了。
“龚大人,恭喜恭喜啊!”一位白发老臣拍着龚蹈袭的肩膀,声音大得整个朝堂都能听见,“能得皇上如此赏识,真是令人羡慕。”
“就是就是,”另一位接话,“龚大人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实乃明智之举啊!”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胡一冰心上。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龚蹈袭傻站在原地,百口莫辩。
他现在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胡一冰肯定认为他早就投靠了皇上,故意输掉斗酒比赛。这下完了,他在胡党中的地位彻底完了!
朝会散去,大臣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都在议论刚才那幅画。
“皇上这一手,高啊!”一个大臣低声对同伴说。
“何止是高,简直是狠辣。一幅画,不费一兵一卒,就把龚蹈袭逼得只能彻底投靠皇上。”
“胡一冰这下该睡不着觉了。连他最得力的手下都可能叛变,他还能相信谁?”
“这就是在警告胡一冰,皇上随时能让他们内部互相猜忌。”
养心殿内,慕朝歌悠闲地品着茶。
尉迟澈从屏风后转出来。
“你这招够狠的。”尉迟澈说,语气里却带着赞赏,“一幅画就把龚蹈袭逼到绝境。”
慕朝歌得意地挑眉:“这下他除了彻底投靠我们,别无选择。胡一冰生性多疑,绝不会再信任他。”
“可是,”尉迟澈皱眉,“龚蹈袭毕竟是胡一冰的心腹,他会这么容易就范吗?”
“放心,”慕朝歌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查过了,龚蹈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