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尉迟澈皱眉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要不要出面制止?”
慕朝歌却老神在在:“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龚蹈袭越是这样,收服他的把握就越大。”
场中,苟富贵一边躲开飞来的酒杯,一边高喊:“诸位都看见了!醉仙楼输不起就使阴招!这就是京城第一酒楼的做派吗?”
龚蹈袭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斗酒大赛进入第二局“斗酒品”,场上的气氛已经绷得如同拉满的弓。
醉仙楼和“楚留香”酒坊各胜一局,这第二局就成了关键一战。
“各位酒判,为保证公平,咱们得换一批端酒的小厮。”主持大赛的老酒判捋着胡须宣布,眼睛在两家酒坊的人马之间扫来扫去。
两边掌柜的都点头称是,可眼神里都充满着不信任。
醉仙楼的胡掌柜更是直言:“谁知新换的小厮是不是对方安插的人?”
“楚留香”酒坊的苟富贵也不甘示弱:“正是,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这下可难住了酒判们。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人群中一位满口方言的老婆子挤了进来。
“俺说你们这些生意人,心眼儿比筛子还多!”老婆子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要不让俺来端这个酒?俺就是个过路的,跟你们谁也不认识,公平得很!”
酒判们面面相觑,这倒是个主意。
这老婆子看着六十多岁,手脚虽不算利索,但一脸正气,加上那口浓重的方言,确实不像是京城哪家酒坊的人。
“那就麻烦老人家了。”老酒判终于点头。
老婆子乐呵呵地应下,颤巍巍地走向摆满酒碗的长桌。
可这一上手,大家才发现问题大了。
老婆子手脚确实不太稳,端着酒碗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酒水不停地从碗边洒出来。
更糟的是,她每走到一位酒判面前,总要把酒洒在对方身上。
“哎哟哟,对不住对不住!”老婆子一边道歉,一边又把一碗酒泼在了佟酒判的前襟上。
佟酒判哭笑不得地站起身,长衫已经湿了大半,浑身酒气冲天。
其他几位酒判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个袖口湿透,那个衣摆滴水,活像一群刚从酒缸里爬出来的人。
围观的百姓看得哈哈大笑,指指点点。
“这、这还怎么品酒啊?”一位年轻酒判苦着脸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满身都是酒味,鼻子都不灵了!”
老婆子却理直气壮:“酒好不好,喝到嘴里才知道!你们这些品酒的,难道光靠闻味儿就能定输赢?”
这话也有道理,酒判们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品评。
最终,醉仙楼还是以微弱的优势赢了第二局,将总比分扳成一比一平。
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即将到来的第三局。
斗酒令。
这一局是决胜局,分为三轮:雅令、画画、作诗。
双方各派三人出战,胜两轮者赢得整场大赛。
醉仙楼的胡掌柜和“楚留香”的苟富贵各自点兵,场上的硝烟味浓得几乎能闻到。
第一轮雅令,比的是行酒令的文采。醉仙楼派出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儒生,而“楚留香”则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才子。
二人你来我往,酒令对得妙语连珠,引得围观众人连连喝彩。
一时间,难分高下。
最后还是青年才子略胜一筹,以一联“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赢得满堂彩,为“楚留香”先拿下一轮。
苟富贵面露得意,胡掌柜却也不慌,只是淡淡一笑:“苟富贵别急,好戏在后头。”
第二轮比的是画画,醉仙楼这边请出了一位青衣文士。这人一出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是画圣邓洵!”
“天啊,醉仙楼居然请得动他!”
“这下有好戏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