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少女,正是凌胭。
她似乎不通音律,但听得颇为认真,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欣赏。
一曲终了,两人便攀谈起来。
尉迟瑾言辞风趣,眼神那叫一个深情款款,欲说还休。
慕朝歌躲在石头后,边啃酸杏边啧啧称奇:“啧啧啧,套路!全是套路!抚琴展示才华,再卖卖惨,立人设,最后收网……这尉迟瑾,对付不同型号的姑娘,倒是很会切换战术嘛。呸!花心大萝卜!海王!”
她看着凌胭那逐渐被吸引甚至微微泛红的脸颊,心里直摇头:好姑娘,快醒醒!这货后院里姐姐妹妹都快能组一支蹴鞠队了!他看你哪点是喜欢你?分明是看上你爹手里的兵权了!
好不容易熬到那两人依依惜别,尉迟瑾还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遗落,又被凌胭捡到,他再顺势表示“此物与姑娘有缘,便赠予姑娘把玩”,一套流程行云流水。
慕朝歌看得直反胃。
见尉迟瑾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凌胭还独自站在亭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玉佩,脸颊绯红,显然还在回味方才的那位公子。
就是现在!
慕朝歌立刻从假山后闪身出来,整了整神色,摆出一副恰好路过的模样,朝着凌胭的方向走去。
她步子迈得有些急,眼看就要与正低头思春的凌胭撞上。
“哎呀!”凌胭惊呼一声,下意识后退一步,手中的玉佩差点脱手。
她抬头,正对上一张俊美的脸庞。
眼前的男子身着常服,但料子极好,气度尊贵。
凌胭性子直爽,并非寻常闺秀,见自己差点撞到人,连忙抱拳:“对不住,是在下失神,差点冲撞了公子。”
她目光清澈而坦荡,打量着对方。
慕朝歌也顺势停下,微微一笑:“无妨,是在下走得急。姑娘没事便好。”
她心中暗赞,这凌胭果然如书中所写的那样,英气勃勃,眼神明亮,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很对她胃口。
凌胭见对方态度温和,不由生出几分好感,主动道:“在下凌胭,家父乃兵部尚书凌韬。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慕朝歌心道果然是她,面上却故作惊讶:“原来是凌尚书家的千金,失敬。在下……姓于。”
她随口胡诌了个姓氏,总不能说朕是皇帝吧?
凌胭显然对这位“于公子”印象不错,还想再攀谈几句,却见对方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紧握的玉佩上。
慕朝歌眉头一挑,故作疑惑道:“咦?这玉佩……瞧着倒是眼熟。”
凌胭闻言,眼睛一亮,急切地将玉佩递上前些:“于公子认得此物?这是方才一位公子赠予我的。我正想请教,公子可知这是哪位府上的信物?赠玉的公子气质卓然,却没有告知姓名,我心下实在好奇。”
慕朝歌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为难,沉吟道:“这个嘛……”
她越是犹豫,凌胭就越是急切:“公子但说无妨!”
慕朝歌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叹了口气。
傻姑娘,今天就让姐姐给你上一课,拆穿那个渣男的真面目!
她吊足了胃口,才缓缓开口:“凌姑娘,若在下没看错,这玉佩的纹样,像是晋王府出来的东西。”
“晋王殿下?”凌胭一怔,随即脸上泛起红晕,竟是晋王?
那般人物竟对她……
不等她欣喜,慕朝歌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不过……姑娘或许不知,晋王殿下颇好风雅,尤其喜爱定制此类玉佩。据闻,府中类似的玉佩,怕是能装一整箱。”
凌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一整箱?”
“是啊,”慕朝歌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晋王殿下素有怜香惜玉之名,京中但凡有些才情或家世的贵女,或是合他眼缘的女子,都曾送过这种玉佩。殿下的后宅,如此得来的姬妾,想必也不在少数。”
她看着凌胭骤然苍白的脸,继续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