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声音,“这,这可是越级提拔啊!”
尉迟澈淡淡点头:“陛下看重舅舅的才学。不过...”他话锋一转,“这只是个开始。舅舅入翰林院后,陛下会将前朝史书编纂的差事交给你。这是个出政绩的好机会,做好了,下次升迁便是顺理成章。”
姚庆临脸上先是闪过惊喜,随即又浮现忧虑:“娘娘,这是不是陛下要对慕尚书动手了?”他急切地向前一步,“若是如此,臣这里已经收集了不少慕凌的罪证。只是,臣担心这样会让娘娘在宫中难做。毕竟他是您的亲生父亲...”
“是本宫要动他。”尉迟澈冷冷打断姚庆临的话。
厅内顿时一片死寂。
姚庆临和尤嬷嬷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尉迟澈,仿佛他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娘娘,您...”姚庆临艰难地开口。
尉迟澈站起身,虽然顶着一张娇美的脸,但那眼神中的威严却让姚庆临这个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也感到心悸。
“本宫说什么,舅舅照做便是。从今往后,舅舅只需听从本宫的命令,不必多问,更不必自作主张。”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怕是早就吓得跪地请罪了。谁知姚庆临愣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脸上竟露出欣慰的神色来。
“娘娘说得是!”他激动地说,“臣谨遵娘娘懿旨!”
尉迟澈被姚庆临这反应搞得一愣。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姚庆临却自顾自地说下去:“娘娘这般果决,臣就放心了!先前还担心娘娘在宫中受了委屈不敢说,如今看来,娘娘颇有臣姐姐当年的风范!”
尉迟澈嘴角微微抽搐。
这姚庆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娘娘,姚大人,翰林院的人来了,说是传圣旨!”
姚庆临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
尉迟澈则留在厅内,透过半开的窗子向外看去。
院子里已经跪了一地的人,翰林院来的宣旨官展开明黄的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子监典簿姚庆临,才学优长,着即擢升翰林院编修,钦此——”
姚庆临叩首接旨,声音洪亮:“臣姚庆临,谢主隆恩!”
那一刻,尉迟澈清楚地看到,姚庆临抬起头时,眼中再无先前的懦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如刀的光芒。
他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气势如虹,与方才那个痛哭流涕的姚庆临判若两人。
宣旨官离去后,姚庆临站起身,手中紧紧握着那卷圣旨。
他回头看向典簿厅的方向,与窗后的尉迟澈目光相遇,微微颔首。
尉迟澈心中莫名一动。他看得出来,从这一刻起,姚庆临已经撕去了所有伪装。
那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准备好向仇人发起反击的战士。
而他的仇人,正是当朝礼部尚书,慕凌。
姚庆临握着圣旨的手微微发抖,但这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压抑太久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想起了姐姐郁郁而终的那年,想起了自己中了状元却无人分享喜悦的苦涩,想起了这些年被慕凌明里暗里打压的委屈,更想起了那个在深宫中不得不坚强起来的外甥女。
所有的这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
尉迟澈远远看着姚庆临转身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姚庆临会如此轻易地接受了他的计划。
这不是出于对权力的渴望,而是源于沉积多年的恨与保护至亲的决心。
“尤嬷嬷。”尉迟澈轻声唤道。
“老奴在。”尤嬷嬷急忙上前。
“好好照顾舅舅。”尉迟澈顿了顿,又补充道,“别让他做得太过火。”
尤嬷嬷连声应下,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