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和百姓的饥荒当成讨价还价的筹码!唯有捏住他们的命脉,让他们怕,他们才会乖乖把吞下去的钱粮吐出来!”
慕朝歌听得心头一紧。
她知道尉迟澈说的是事实,但同样清楚,这样强硬的手段,无异于在滚油里泼冷水,瞬间炸开的不仅是钱粮,还有积压的怨恨和反扑,必将引发新一轮更剧烈的朝堂争斗。
“我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慕朝歌走到他面前,试图说服,“可这样硬来,树敌太多,后患无穷。就不能……换个稍微温和点的法子?”
“温和?”尉迟澈挑眉,“等叛军打进城,或者灾民易子而食的时候,你跟谁讲温和去?”
慕朝歌被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眼神却亮了起来:“如果我有个法子,或许不用撕破脸,也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钱捐粮呢?”
尉迟澈明显不信,眼神里的怀疑毫不掩饰:“你?你能有什么法子?靠你那点斗嘴皮子的功夫?”
“尉迟澈!”慕朝歌有点恼了,顶着他的脸连名带姓地吼他,场面着实诡异,“你别忘了,现在坐在龙椅上需要解决这烂摊子的人是我!朕才是皇帝!”
她特意加重了“朕”字,挺直了背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我的办法需要人手,你得把你那支金甲军借我用用。”
金甲军,直属皇帝的秘密精锐,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只听尉迟澈一人调遣。
尉迟澈眸色一沉:“金甲军?你想做什么?”
那是他最后的底牌之一。
“这你别管,我自有安排。”慕朝歌不肯透露,“反正肯定比你那鱼死网破的计划强。你就说借不借吧?”
她看着尉迟澈那双满是不信任的眼睛,心一横,加上了筹码:“作为交换,宫宴之后,你得用慕妃的身份,回一趟慕家。”
尉迟澈皱眉:“回慕家?”
“对,”慕朝歌点头,语气认真起来,“我原来的乳母周嬷嬷,还在慕家。听说她被现在那位夫人捏着错处威胁,日子很不好过。我不放心。你替我去一趟,想办法把她安然无恙地接进宫来。”
她盯着尉迟澈,眼神带着恳求:“你帮我这个忙,我帮你解决眼前的难题。很公平,不是吗?”
尉迟澈沉默了。
他审视着眼前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女人,她似乎总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念头。用金甲军去做什么?又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他极度怀疑。
但……她提出的交换条件,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或许,可以赌一把?
良久,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好。朕答应你。金甲军的调令符在龙床暗格第三块砖下。但愿你的好法子,别让朕失望。”
慕朝歌闻言,脸上顿时绽开一个笑容:“放心!保证让你看场好戏!”
至于具体是什么好戏,她却卖了个关子,死活不肯再说。
……
翌日,傍晚,御花园。
无数精致的宫灯悬挂在枝头亭角,烛火摇曳,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空气中弥漫着酒肉佳肴的香气。
盛宴已备,宾客盈门。
只是,这宴会的气氛,在皇帝驾临前,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穷酸”。
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唉声叹气,互相诉苦。
“唉,今年北地收成实在不佳,庄子里的佃户连租子都交不齐,老夫那点俸禄,都快贴补进去了……”
“谁说不是呢!家里人口多,开销大,前几日老母又病了一场,汤药钱像流水似的,如今库房里都能跑马了……”
“我那儿更惨,去年为老父办丧事,欠下的债还没还清呢!眼看年关又到,真是愁白了头啊!”
一个个言辞夸张,表情愁苦,攀比着谁家更“清贫”,谁更“艰难”,弦外之音清晰无比:陛下,我们都穷得叮当响了,可没钱粮捐给您打仗救灾啊!
就在这片哭穷声中,内侍尖细的唱喏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