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辫子却极为显眼。
斯文·海因里希伸手虚握,探究着观察眼前两人,至于跟随着两人来的那名护卫不允许靠前。踱步绕到两人身后,他轻笑一下,道“目的。”
两人谦卑的跟着转身,蔡新豪语气哀求道“您是一位善人,希望您能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口饭吃。”昨天报纸上的歧视废除法案给了他敢于求见斯文的底气,即便不行也要试一试,应该没有风险。
“为什么没饭吃?前些天旧金山的秩序趋于统一,粮食的价格很低,难道你们唐人街的粮食价格很高?还是说,商人们卖给唐人街的粮食价格很高?”斯文·海因里希的视线从两人的辫子上收回,诧异道。
“不不不!”蔡新豪急忙摆手,不敢抬头。旧金山的秩序趋于统一之后,市政府的确做到了一视同仁,粮食价格比往常低了很多,即便他们想抬高价格内部售卖也不敢。
他不敢撒谎,否则会有麻烦缠身“我们只是想找一份工作,我们华人能吃苦,学东西也很快。不仅如此,您只需要给我们发一笔少少的薪酬就可以!”
白帽子青年急忙翻译,在便宜这两个字上语气微微加重。
斯文笑出声,反问道“你不来我都把你们忘记了。昨天我在报纸上声明了废除奴隶制度,听说你们唐人街内部有大量的赊单工,在我的理解里,他们跟契约奴一样,怎么没听见你们废除啊?
放心,对你们来说不是亏本买卖,市政府会替他们支付船票的!”
听到儿子翻译的话,蔡新豪心中一慌,大汗淋漓,赊单工是他们发财的基本盘,如果这些人不欠他们钱了,那么自己这些人捞不到好处。
于是他口不择言道“先生,他们并不是旧金山人,不归旧金山的法律管控。而且在上一任州长的命令里,我们没有旧金山的户籍。总的来说,唐人街的居民未来还是要回到清国去的。”
年轻人看一眼自己的父亲,脸色发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翻译,在他的认知里,这种话是禁忌。
但蔡新豪看他不翻译,急得忙打眼色,示意对方快说。年轻人只能硬着头皮翻译。
果然,斯文·海因里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抬手挑起蔡新豪的粗辫,颠了颠分量,漠然道“那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工作?”
这群来自大清的底层华工是一群很温顺的人,他们被财富吸引,背井离乡,远渡重洋来到旧金山希望凭此发财。
但是,在这里,他们面对的不单单仅有一种挑战。劳苦的工作、会馆的管控、白人的歧视以及对于家乡的思念。
他们释放压力的行为或许是在夜间看一眼头顶的明月,当他们想起家中的父母、妻子、儿女,身上的责任会让他们更加卖力工作。即便外界白人的苛责再怎么狠厉,只要死不掉,低头吃些亏也没什么,毕竟吃亏是福。
于是,他们任劳任怨,希望赚大钱,富贵还乡,改善家庭环境。即便每天被会馆克扣掉大部分薪酬,他们也能攒下一部分寄回家里,希望这些钱能够改善家人的生活。
斯文·海因里希当然同情他们,但他更要同情自己。华人赚走的钱都被攒下了,不消费反而寄回家中。对于斯文来说,这些钱就是经济流失,即便华人再怎么便宜,可最后算总账的时候,自己手里的金钱也是永久性的减少的。
吸纳华人,在斯文·海因里希看来很有必要,他能要求旧金山民众平等对待华人,做到不歧视。更愿意给他们旧金山民众所享有的大部分权力,如医疗、学校、薪酬、法律帮助等,但他们不能参与到选票中,也就是说他们不能享有真正的政治权利。
但前提,这群华人不能回大清,还得将他们的家人接来旧金山。
在此基础上,他们后代会成为真正的旧金山人,并享受旧金山赋予民众的全部权力。斯文要的不是他们这一代,要的是他们的下一代。
大清距离旧金山太近了,使用蒸汽机船,来回7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