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四十。
佩尔·福布斯平静的从床榻上坐起。
从昨晚与斯文的对话之后,他一直保持着兴奋状态。
救完火之后的白天,农场主压榨了所有奴隶,逼迫他们抢收棉花。甚至掏钱雇佣了更多的短工,希望尽快将今年仅存的棉花摘干净。
大火出现的原因很难彻查,为预防第二次火灾,农场主只能这么做。
而代价就是所有的奴隶被压榨的更狠了,他们本就是在半夜被喊起来救火的,睡眠不足。第二天白天又是过度的压榨,根本不给半点休息的机会。
直到下午五点,大量的人手终于将留存下的棉花摘了个干净。
本来最起码需要一个星期的工作量,在大火的吞噬以及大量劳动力的干预下,仅用了一天便彻底完工。至于剩下的棉花杆,则被农场主放火烧了个干净。
这样一来,最起码不用担心晚上地里再着火。
所以,在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下,佩尔·福布斯依旧兴奋的睡不着,但他没有太多表现,清醒的头脑让他清楚不要表现的太烧包。
他只是睁着眼,感受着胸腔中跳动的火焰,静静的等待时间到来。
说来也奇怪,事到临头,他竟然没有紧张感。一想到一会自己要杀人,佩尔·福布斯就会回想斯文以往的情绪,然后就会冷静的过分。
看来斯文·海因里希确实是一个好榜样,对方呈现在外人面前的模样从来都是寡言少语的,但昨夜对方笑着表示要杀死农场主的模样颠覆了佩尔心中对斯文的形象。
这种笑容和善,但嘴里却轻飘飘吐出要杀人的气场令他心驰神往,忍不住想要模仿。
佩尔·福布斯蜷缩在床榻上,背对着另一名契约奴,眼神明亮的数着数字,试图能让默数的间隔时间与怀表上的秒针同步。他轻轻翻开怀表,借着门洞里散出来月光,看清了怀表上的时间。
‘凌晨两点四十。’他无趣的轻叹一声,心道自己数快了,但他已经没有继续想要等待下去的想法了。
轻轻坐起身,他赤脚踩在地面上,听着另一名契约奴的鼾声,挪动着屁股,往对方旁边靠近了些。
屋子里漆黑一片,门洞外散出来的月光照不过来,佩尔·福布斯无法在第一时间确定对方的身体部位。对方正沉沉睡着,呼吸均匀,时不时会发出响亮的鼾声。
坐在床沿上,佩尔·福布斯身体前倾,手肘分别压在两边的膝盖上。他必须确保对方没有坏事的能力,如何保证?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杀死对方。
两人有些仇怨,对方喜欢踩着佩尔·福布斯向保镖或农场主示好,不是一次两次,是时常发生。
基于这两种原因,佩尔·福布斯有杀死对方的理由。
佩尔·福布斯直起腰身,摸出了匕首。他平静的用左手去探寻对方的脖颈位置,动作平常,没有小心翼翼。对方睡得很死,也没有防备心理,更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找寻他的脆弱部位。
食指和中指按在了对方的颈动脉上,佩尔·福布斯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强而有力的搏动感。两指分开,佩尔·福布斯右手拿起匕首,面无表情地对着两指中间一扎一抽。
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脸庞上,随后便是对方喘不开气的喘鸣声。喘鸣声急促而有力,但未影响到任何人。
这一刀很巧妙,扎穿颈动脉的同时刺破了气管,血管喷溅的同时还伴随着噗噗声。眨眼间的功夫,对方开始抽搐,身体变得僵直,十秒钟的时间,血液喷溅的力道衰减,人也变得安静。
佩尔·福布斯坐在原地,任由温热的血液喷溅在身上然后冷却。他用拎着匕首的那只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无所谓的吸了吸鼻子,起身往门口走去。
透过门洞,只见保镖正睡得昏沉,对方虽然不用干活,但在农场主的淫威之下,从昨夜爬起来之后也没有过多休息。
今天下午在忙完了工作之后,算是大棒过后的甜枣,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