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午后的阳光穿透云层,在运河上洒下细碎的金光。
莱昂纳多跟随小古笛穿过圣马可广场后方错综复杂的小巷,脚下历经百年的石板路在潮气中泛着幽暗的光泽。
游客的喧闹被抛在身后,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狭窄的巷道间回荡。
“我们抄近路去工地,”古笛解开西装扣子,步伐轻快地拐进一条挂满晾衣绳的岔道,“威尼斯最迷人的地方就是这些游客地图上找不到的通道。”
莱昂纳多注意到对方对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远超这里原居民。
每经过一个不起眼的拱门或桥洞,小古笛都能说出与之相关的历史轶事或足球典故。
在路过一家老旧的文具店时,他停下脚步,指着橱窗里泛黄的照片:“看,那是1950年代威尼斯队首次晋级意甲时的庆祝场景,我收购俱乐部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历史影像数字化保存。”
这种对传统的珍视令莱昂纳多暗自点头。
他们转过最后一个弯道,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占地近五万平方米的建筑工地沿着朱代卡运河铺展开来,钢架结构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数十台起重机如同现代雕塑般矗立在天际线上。
“欢迎来到水手球场,”小古笛张开双臂,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全球首座碳中和的专业足球场。”
莱昂纳多眯起眼睛观察这个半成品建筑,与传统体育场不同,它的屋顶呈波浪形设计,表面覆盖着深蓝色的光伏板。
最引人注目的是南看台外立面的巨大玻璃幕墙,上面蚀刻着威尼斯泻湖的抽象图案,在阳光下折射出变幻的光影。
“光伏玻璃?”莱昂纳多指向那片幕墙。
“没错,这是来自华夏最新光伏技术,每年能产生2000兆瓦时能量,”小古笛双手叉腰,仰头看着玻璃墙幕,介绍道:“整个球场的电力,来自太阳能。”
他引导莱昂纳多走向工地入口,熟练地戴上安全帽,“我们还设计了海水冷却系统,夏季可以降低场内温度6-8摄氏度。”
穿过临时搭建的工程通道,莱昂纳多注意到每个施工区域都设有分类细致的回收站,工人们正将建筑废料按材质分门别类地投放。
一位监工模样的人快步走来,用意大利语向小古笛汇报进度,期间多次提到“回收”这个词。
“我们回收了92%的拆除废料,”小古笛转头翻译道,同时接过平板电脑查看最新数据,“包括将旧球场的混凝土粉碎后做成新看台的地基填充材料。”
他滑动屏幕调出3D模型,“看这里,更衣室的淋浴系统会收集雨水,而球员通道的墙面采用藻类生物涂料,能吸收二氧化碳。”
莱昂纳多轻轻吹了声口哨,这种将环保理念融入建筑骨髓的做法,比他预想的更为彻底。
他想起自己参与设计的几个环保社区项目,在细节处理上远没有这般考究。
“你们考虑过球迷行为引导吗?比如减少塑料瓶使用?”
“当然,”小古笛微微一笑,带着莱昂纳多走向东南角的施工区域,“每个座位都配有可重复使用的水杯,场内设置20个直饮水点,我们还开发了APP积分系统,球迷每完成一次垃圾分类或使用公共交通,就能兑换限量版球票或球员见面会资格。”
他们在尚未完工的主看台驻足,从这个高度可以俯瞰整个威尼斯南城,远处安康圣母教堂的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小古笛靠在钢筋护栏上,突然转换了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威尼斯吗?”
莱昂纳多摇头,海风拂过工地,带来咸涩的气息。
“因为这座城市正在下沉,”小古笛的声音低沉下来,“不是比喻意义上的。联合国报告显示,如果全球变暖持续,到本世纪末威尼斯可能每年有180天被海水淹没。”
他指向远处运河上驶过的游轮,“每艘游轮靠岸带来的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