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开了一道弯弯的弧度!
一个标准到刻板、没有丝毫温度、仿佛用尺子量出来的“笑容”!
那笑容空洞得令人心底发寒。
“此伤,”
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公式化热情,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秤砣砸在人心上,
“需百年寿元为引。”
“百年?”
曾泉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熔岩般的赤红纹路在他皮肤下疯狂亮起,一股毁灭性的暴怒气息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震得回春堂内的瓶瓶罐罐嗡嗡作响,
“放你娘的屁!”
沈曾的指尖瞬间凝聚出一点极度危险的冰蓝寒芒,深潭般的眼眸彻底化为万载玄冰:
“说清楚。”
“百年寿元,乃药引根基。”
另一个白袍人开口,声音同样平板无波,惨白的手指指向文慧焦黑的伤口,
“灵力灼伤,伤及本源。需抽取百年命数,化为纯阳生气,中和火毒,滋养本源,方可续接生机,稳固道基。否则……”
他顿了顿,面具上那刻板的笑容弧度似乎扩大了一丝,透出令人作呕的贪婪。
“根基崩毁,神仙难救。”
“百年寿元?”
一直沉默如同幽灵的大懿,忽然在阴影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干涩、冰冷,充满了扭曲的讽刺,
“好买卖。治好了,也只剩半条命苟延残喘,治不好,连骨头渣子都得被你们榨干?”
他宽大的兜帽微微抬起,阴影中,两点幽绿的光芒如同毒蛇的信子,死死锁定了那几个白袍人。
“规矩如此。”
为首的白袍人丝毫不为所动,面具上那空洞的笑容依旧挂着,
“救死扶伤,逆天改命,岂能无‘本’?”
他惨白的手指轻轻搓动了一下,仿佛在掂量无形的砝码。
曾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赤红的眼珠死死盯着文慧苍白如纸的脸。
百年寿元!这几乎等同于直接宣判了文慧的死刑!
他狂暴的力量在体内冲撞,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将这鬼地方夷为平地。
“寿元?”
一直半闭着眼、仿佛随时会睡过去的金子,慢吞吞地开口了,金色的眼瞳锐利地扫过那几个白袍人,
“……怎么给?”
为首的白袍人转向金子,面具上那诡异的笑容纹丝不动:
“自愿为佳,血脉至亲更纯。非亲非故者,需以精血为凭,立下血契,由我堂秘法‘借’取。或……”
他惨白的手指指向文慧,
“以伤者自身尚未散逸之生机强取,然此法凶险,易致魂飞魄散。”
强取!
辉温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眼中属于暴食的混沌凶光一闪而逝,瓮声瓮气地低吼:
“不行!不能动慧哥!”
冰晶玉脸色煞白,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贪婪的本能在恐惧面前暂时退缩。
思彤桃花眼中水光流转,粉红的雾气微微波动,似乎在权衡利弊。
沈曾眼中的冰寒几乎要冻结空气。
他猛地踏前一步,冰冷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冰山压下:
“若我……‘请’你们治呢?”
“嗡——!”
回春堂内,墙壁上那些惨白的涂料仿佛活了过来,无数细微的、扭曲的符文骤然亮起!一股阴冷、粘稠、带着强大禁锢和反噬意味的力场瞬间降临,如同无形的沼泽,将沈曾释放的冰寒威压死死缠住、消融!
几个白袍人身形纹丝不动,面具上那空洞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诡异。为首者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笑声:
“呵呵呵……回春堂,自有回春堂的规矩。强求?代价更大。”
他惨白的手指轻轻一划,空气中仿佛出现了一张无形的、由无数细密血色符文构成的契约文书,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签,还是不签?”
“轰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