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
“海校里的那些狗东西,也比你懂礼数。”
“我操——!”
曾泉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双眼赤红如血,周身腾起肉眼可见的暗红色怒焰,砂钵大的拳头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然轰向沈曾那张欠揍的脸!
拳风所至,地面犁开一道深沟,碎石如箭矢般激射!
眼看一场惊天动地的内讧就要在五指山废墟上爆发。
“啧。”
一声轻飘飘、凉飕飕的咂舌声,如同毒蛇吐信,幽幽地插入这狂暴的旋涡边缘。
众人目光下意识偏移。
只见一个瘦削苍白的青年,裹在一件仿佛吸走了所有光线的墨黑斗篷里,倚靠在一块半人高的断碑上。
他半边脸隐在兜帽的阴影里,露出的下颌尖削得过分。
那双眼睛,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幽幽地倒映着曾泉那暴怒的身影和沈曾冰冷的侧脸,里面翻滚着浓稠得化不开的阴郁和一丝……刻骨的酸涩。
“大哥……”
大懿的声音又轻又慢,带着一种病态的黏腻感,像湿冷的苔藓爬上人的脊背,
“封印脱困,眼里就只有‘曾大哥’了么?我们这些……呵,都是些碍眼的陪衬罢了。”
这酸气冲天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得剑拔弩张的曾泉和沈曾都微微一滞。
“哎呀呀,懿弟弟这话说的,可真是让人家心疼呢~”
一道腻得发甜的嗓音,带着钩子似的媚意,恰到好处地响起,瞬间打破了僵冷的氛围。
香风袭来,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
思彤扭着水蛇般的腰肢,踩着碎步,像一团柔软的、燃烧的粉色烟霞,飘到了文慧身边。
她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在晨光下几乎透明,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水光潋滟,含嗔带怨地瞥了一眼大懿,随即又黏黏糊糊地落在文慧身上,红唇轻启,呵气如兰:
“大哥~百年寂寥,孤枕难眠,想煞人家了……”
她纤纤玉指带着滚烫的温度,极其自然地就要攀上文慧的臂弯,指尖流转着一抹动人心魄的粉芒,
“您瞧瞧,这身子骨都清减了……不如,让思彤好好伺候您,试试人家这百年新悟的‘玉露回春’妙法?保管让您呀……龙精虎猛,倦意全消哦~”
那柔若无骨的手指带着灼人的温度,眼看就要缠上文慧的手臂。
文慧眼皮一跳,下意识地想抽身,却感觉一阵沉重如山的倦怠感当头压下。
“呵……欠……”
一个长长、慵懒到骨头缝里的哈欠,毫无征兆地在思彤身后响起。
金子不知何时已经滑坐在地,后背软绵绵地靠着一块还算平整的温润山石。他眼皮沉重得仿佛粘了胶水,勉强睁开一条缝隙,长发凌乱地铺散在石头上,整个人像一滩融化的黄金。
“吵……吵死了……”
金子含糊地嘟囔,声音带着浓重的睡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梦呓里挤出来的,
“打……打死打活……关金子……屁事……好困……让金子……睡会儿……回笼觉……”
最后一个“觉”字几乎被吞没在喉咙里,他脑袋一歪,呼吸瞬间变得悠长平稳,竟真的靠着石头,在剑拔弩张的战场边缘,旁若无人地沉入了梦乡。
那副没心没肺、天塌下来也挡不住老子睡觉的模样,让暴怒的曾泉都看得嘴角抽搐,蓄满力的拳头僵在半空,砸也不是,收也不是。
就在这诡异的、因金子秒睡而带来的片刻凝滞里,一阵极不和谐的、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咯嘣咯嘣地响了起来,顽固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辉温,不知何时蹲在了金子旁边。他手里正捧着一块棱角分明、黑乎乎还带着新鲜泥土的石头——看那颜色质地,分明是此地玄武岩崩落下来的一块。
她旁若无人,张开大嘴,露出两排雪白坚固的牙齿,咔嚓一口,如同咬脆梨一般,利落地啃掉了一大块!
石屑纷飞。
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