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芷捂嘴浅笑:“最信任尧尧的,永远都是人家的兄弟。”
说到兄弟这俩字,慕容毅又是一阵惋惜,许家的这个孩子小小年纪便有勇有谋,本是难得的将才,只可惜出身商贾之家,又是独苗,注定要被埋没了。
想到这儿,慕容毅转身,万分诚恳的对许观山道:“妹夫,这么好的儿子,你真的不打算再生几个吗?”
许观山:“......”
再生几个,他也舍不得大儿子跟他上战场卖命去啊!
再说了,这是人说得话吗?!
这是他想不想生的问题吗?!
他比谁都想要生儿子,问题是生得出来吗?!
许观山气的脸红脖子粗,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林若绾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小腹。
提起儿子的话题,许砚浓就被迫记起来她那个,也许是那些个被偷着转卖掉,与她血脉相连的弟弟们。
但也仅限于想想,硝烟不断的乱世里,人活下去都太艰难了,更何况是一个将将出生,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他们去处如何,是否活着这个问题,只是偶然从心口飘过这么一瞬,许砚浓都会心情沉重半晌。
沉重过后,她暗骂一声自己犯贱。
上一辈子被梁诗雨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时,她无比羡慕那些生下来便被溺死在水盆里的丫头们,总觉得那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求生得生不算大福,想要死的时候,能舒舒服服的死,那才是真的福气。
她活不曾好好活,死也不是好好死,至于有没有被人好好地埋了,葬在什么风水宝地,更是不得而知。
如今才过了这么几天安生日子,竟然就有闲心去操心什么众生苦不苦的哲学问题?
得了吧!
那是大慈悲之人才该操心的,她这么一个不善不恶的中庸之人,护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已是不易,还哪来那么多闲心再去操心别人?
第二日里,本以为自己彻底想通,打定了主意要将慕容尧这个小崽子丢在慕容家,再不牵扯。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分明就是个炸药包,不定什么时候有个丁点儿火星就会‘砰’的一声,将她炸个粉身碎骨,而慕容尧自己未来是要做大事的,谁死了他都会好好活着。
毕竟,史书上都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而慕容尧很显然就是那个‘斯人’和祸害。
专门祸害她的那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