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踩着缝纫机为他改制工装,他突然问:“打算盘能算出人生成败吗?”
母亲头也不抬地答:“算盘只能算得失,算不清值不值得。”
当时他不解其意,此刻望着母亲嘴角滑落的粥渍,蓦然读懂这句话的代价——他精确计算过每个商业决策的投入产出比,却从未算清陪伴母亲的时间成本究竟该如何计量。
窗外暮色渐浓,他打开母亲珍藏的铁皮盒,里面整齐排列着他创业以来所有获奖证书。最底层压着1998年的家庭账本,泛黄纸页记载着为他购置第一台电脑的借款记录。数字旁有铅笔小注:“今日借供销社王会计贰仟元,三年期,利息按国债利率上浮20%。”
那些严谨的复利计算公式,此刻变成刺向心脏的琉璃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