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煞冲天’,实乃阴脉崩裂、冤魂作祟之兆。唯有以‘九幽祭阵’镇压地气,再焚百童生血祭天地,方可平息灾祸。”
满殿哗然。
“荒谬!”阿阮厉声喝止,“疫病源于毒物传播,非鬼神作祟!你所谓‘祭阵’,不过是掩盖真相的幌子!那些符号,可是你门中所传?”
老道面色不变:“小姑娘,你懂什么?古法传承,岂容尔等凡夫亵渎?”
“我只问一句,”阿阮逼近一步,“五年前甘州瘟疫,你可曾在场?”
凌虚子眼神微闪,随即冷笑:“无知妇人,竟敢质问真人?”
就在此时,裴砚突然出列,朗声道:“臣启奏陛下,昨夜刑部密档解封一批旧卷,其中有一份永徽三年岭南疫案记录,提及‘邪修结社,名曰‘归墟门’,专研腐毒活尸之术,首领号‘冥主’,擅使蓝髓藤为引,惑乱民心,后被官兵剿灭,仅余一人逃脱。’??此人,正是凌虚子座下大弟子。”
殿内顿时骚动。
皇帝脸色铁青:“你说这老道……包庇逆徒?”
凌虚子拂袖而起:“笑话!贫道清净修行之人,岂知劣徒堕落?倒是你们,逼死林婉儿,囚禁李氏遗孤,如今还想借疫牟利,才是真正的妖魔!”
“住口!”阿阮怒极反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林婉儿查到的不只是权贵投毒,更是你们‘归墟门’借官府之手散布瘟疫,再以‘驱邪法师’身份登场,骗取香火供奉与土地赏赐!你们根本不是治病,是在养病!”
她从怀中取出那片蓝髓藤残叶,高举于众:“此物已在民间绝迹三十年,为何今又重现?因为它从未消失!你们在地下培育它,在百姓身上试验它,在每一次疫情中收割恐惧与权力!”
凌虚子终于变色,猛地掐诀念咒,那青铜铃铛竟发出刺耳嗡鸣,殿中烛火齐齐转为幽绿。几名侍卫瞬间眼神涣散,拔刀指向阿阮。
“拿下!”皇帝怒吼。
禁军蜂拥而上,将凌虚子团团围住。老道狂笑不止,口中喷出一团黑雾,身形倏然化作一道灰影,破窗而去。
“追!”裴砚翻窗跃出,率亲卫紧随其后。
三日后,消息传来:凌虚子逃回乌蒙山,据守一座废弃古庙,自称“冥主降世”,聚拢数百信徒,宣称“唯有皈依归墟,方可免疫”。更可怕的是,他在山中挖出一口千年古井,井底堆满白骨,竟真豢养着成片蓝髓藤,藤蔓缠绕尸骸,开出幽蓝色花朵,香气弥漫十里。
阿阮率领三十名“仁心使”再度出征,携《防疫法典》副本、新制防毒面巾(以多层桑布浸醋晾干而成)、以及特制解毒丸“清瘴丹”。
行至半途,遭遇暴雨。山路泥泞,骡马难行。众人只得徒步攀援,靠彼此绳索相连。夜宿岩洞时,小禾低声问:“姐姐,我们真的能赢吗?他们有邪术,有信徒,还有……不怕死的狂徒。”
阿阮点燃篝火,望着跳跃的焰光:“你知道林婉儿临终前最怕什么吗?不是痛,不是死,而是‘无人记得’。她怕自己拼尽性命揭露的真相,最终被说成疯话,被烧成灰烬,被遗忘在史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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