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人的一举一动,随时来报!”
隆庆皇帝的暴毙,如同一道突如其来的霹雳,撕裂了看似平静的政治天空。
一个时代仓促落幕,另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正伴随着幼主的哭声和权臣的野心,缓缓拉开帷幕。
而远在江南的苏宁,已如敏锐的猎手般绷紧了神经,准备在这历史的转折点上,为自己,也为他的宏图大业,寻找到最正确的航向。
隆庆皇帝的葬礼极尽哀荣,巨大的梓宫在漫天纸钱和悲恸哭声中,缓缓送入昭陵地宫。
随着黄土掩埋了这位在位仅六年的天子,大明王朝也正式进入了“万历”纪元,而真正的权柄,则落入了内阁首辅张居正的手中。
他以帝师之尊、顾命之重,联合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迅速清除了政治对手高拱,开启了其历时十年,说一不二的权臣时代。
新朝初立,万象待新。
一道道谕旨从紫禁城发出,其中一道,便是召应天巡抚苏宁入京述职。
此举既是对这位封疆大吏的例行考察,更是张居正对这位潜在盟友兼“麻烦制造者”的一次近距离审视与摊牌。
京城依旧庄严,但空气中已弥漫着不同于隆庆朝的气息,一种更为严谨、甚至略带压抑的秩序感。
苏宁风尘仆仆抵达京师,依制觐见了年仅十岁的小皇帝朱翊钧,呈报了江南政务。
多年不见,小皇帝早就已经和苏宁生分了。
而苏宁也没有奢望成为万历的近臣,反正自己有的是行政方法和发展规划。
随后,他便被引至文华殿的偏殿,这里,才是他此次进京的真正目的地。
殿内,首辅张居正端坐于主位,身着绯色仙鹤补子一品官服,不怒自威。
与几年前相比,他眉宇间的沉毅之色更浓,目光锐利如鹰,显然大权在握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自信与威势。
“苏巡抚,一路辛苦。”张居正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抬手示意苏宁坐下。
“为国效力,不敢言苦。”苏宁躬身行礼,从容落座。
寒暄过后,张居正挥退了左右侍从,殿内只剩下他与苏宁二人。
他不再绕弯子,直接切入主?:
“安邦,你前段时间所上那道奏疏,”张居正目光如炬,直视苏宁,“摊丁入亩‘、‘士绅一体当差纳粮’可谓石破天惊,震动朝野啊!”
苏宁面色不变:“下官只是据实际奏,以为此乃纾解国困,均平?役之根本。”
“根本?”张居正微微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带着几分欣赏,更多的却是现实的无奈,“安邦,你才识魄力,居正深感佩服。但你我皆非书生论政,应知治国之艰难。你可知,你那一纸奏疏,几乎让你成为天下士
绅之公敌?若非当时局势特殊,你这项上人头,恐已难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