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第一把火的余威尚在,苏宁的第二把火,直接烧向了利润最厚、背景也最深的盐政。
他没有大张旗鼓,而是带着几名精干幕僚和亲信护卫,微服直插两淮盐运司所在的扬州。
抵达时,已是黄昏,盐运司衙门正准备下钥。
“抚台大人到!”亲兵高喝一声,盐运使周德荣连滚带爬地迎了出来,脸色煞白。
“下官不知台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不必迎了。”苏宁径直走入大堂,“把近五年盐引发放、核销的全部账册,立刻搬来。”
在烛火通明的大堂里,苏宁亲自坐镇,幕僚们连夜查账。
算盘声噼啪作响,周德荣和一众盐官在一旁侍立,汗透重衣。
天光微亮时,一份初步结果呈到苏宁面前。
他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将账册掷于周德荣面前:“周大人,解释一下。为何每年都有近十万引的盐引,说是发往湖广,最终却都在淮北一带销售?这‘移岸行盐”的把戏,玩得可还顺手?”
“这......这是历年惯例......”周德荣腿一软,跪倒在地。
“惯例?”苏宁猛地一拍案几,“此乃侵吞国税、扰乱盐法之重罪!这些虚引’背后的盐商是谁?每引你们又分润多少?朝中又有谁在给你们撑腰?说!”
周德荣瘫倒在地,语无伦次。
苏宁不再看他,直接下令:“即刻起,查封盐运司所有账目档案,暂停本年盐引发放。所有盐官,无令不得离衙!本官要亲自厘清这盐政之蠹!”
消息传出,南京和扬州同时震动。
盐商们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打点求告,但苏宁行辕戒备森严,拒不见任何外人。
连续两把猛火,烧得江南官场人心惶惶。
就在众人以为苏抚台要继续严查到底时,他却突然回到了南京巡抚衙门,并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他广发请柬,邀请南京及周边府县的致仕官员,世家大族、名流士绅,三日后于衙门后园“赏荷议事”。
是日,后园内冠盖云集,气氛却颇为微妙。
这些地方势力的代表们,既对新抚台的雷霆手段心存忌惮,又摸不清他此番“雅集”的真正意图。
苏宁一身常服,笑容和煦,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绝口不提漕运、盐政,只与众人品茶闲话,谈论诗词风物。
直到酒过三巡,他才仿佛不经意地提起:
“诸位都是江南栋梁,桑梓安宁,多有倚仗。本官初来乍到,欲兴利除弊,使江南更加富庶祥和,还需诸位鼎力相助。”
席间一位德高望重的致仕礼部侍郎拱手道:“抚台大人锐意革新,老夫等佩服。只是......江南局势错综,牵一发而动全身,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