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姐,你能不能说慢一点?我英语不太好…”
“天啊…”我长叹一口气,拍了下脑袋,真的很想对程渲说,少爷要不还是回家继承家产吧,天体物理不适合你。
但看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又一脸谦虚地看着我,我还是没有那么an,缓了缓,用中文和他解释了一遍,接着指着他的公式,又叹了口气,
“还有这里,你把高阶项和间接项全忽略了,等价于假设 e?1,i≈0。可你前面又自己取了e~0.1,这导致一阶截断远远不够。不保留o(e2,i2)的项,你得不出正确的平衡偏心率、共振中心偏移,也解释不了libration aplitude(摆动幅度)怎么随迁移\/阻尼比ta\/te演化,更别说判断这个体系在yr量级上到底稳不稳定。”
程渲愣了几秒,眼睛直直盯着我,最后苦笑,“好吧,少爷确实不行,被你训得跟小学生一样。但是,太感谢你了,我们的大学霸,没有你我们真的不行。果然,只有你才能当Iseylia的RA。”
我没抬头,手指继续噼里啪啦敲键盘,把公式全改了,嘴里还是那句冷冷的:“所以不考虑去澳洲吗。”
“遥遥…”歌仪拉了拉我的手,附在我耳边小声说,“别这样,程渲写的…也挺好的。”
我知道自己有些得理不饶人,但是每天繁重的学业和研究助理工作,我自己都已经累得头脚倒悬,实在不愿意再分精力去收拾他人的烂摊子。
更何况….Group task集体给分,如果我不修改程渲的内容,那我这次最多也就拿3.5——还是在Andrew教授开恩的情况下。而现在我给他修改好了,我们都可以拿高分,但不努力的人又凭什么拿跟我一样的分数。
对于他来说,来LU上学只是家人的建议,是父母担心他在英澳和富二代们学坏的对策。但是对我来说,这是我曾经背了10万的外债,签下了毫无尊严的“不平等条约”,是我本科三年没有一天休息,不敢有一秒钟松懈才换来的机会。
我不会抱怨命运的不公,但是…我没有义务当少爷的助手。
我还是很不爽,继续检查着report,冷冷地说:“那下次写好点啊,要不就别天天来问我们,想和我们组队做group task,去找别人吧。”
程渲却丝毫不把我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反而笑了,笑容意外真诚:“我知道啦遥遥姐姐,我会努力的,真的,你相信我,下次我一定不写小学生作文了。不过,去澳洲就算了,我还是想留在这儿——毕竟,有你在。”
我和歌仪都因为最后这句话吓傻了,歌仪直接“啊”了一声,而我差点把喝进去的水喷出来,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说了一句,“搞咩啊。”
而歌仪打了个圆场,对程渲说:“阿渲,遥遥应该比你小吧?德国大学是三年的,她应该比我们都小,你怎么叫她姐?”
程渲还是笑着,乐呵呵地说:“这是尊称嘛,她读书这么好,我当然要尊称她,说不定下次再见面,就是司博士司教授了。”
“那我真是借你吉言啊。”我还是没给他好脸色,看了眼时间开始收拾电脑,对他们说,“我还要去帮Iseylia和她的博士生记录实验数据,先走了。”
晚上,我在实验室整理数据,脑子里还盘旋着白天的事,心情一直很闷。
屏幕上数据点闪烁着,我努力不去想白天的事,专心记录数据,但板着脸,仿佛面前的实验设备欠了我几百万。
Sauel走过来,弯下身在我身边看了一眼,忽然低声问:“Arteis,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发生什么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来吧。”
我愣了下,没想到他会主动关心,犹豫片刻,还是小声把事情告诉了他,程渲交上来的report内容混乱,最后还是我一字一句改到半夜,但他却一点都不在意,还用那种轻浮的语气对我开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