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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uel立刻根据坐标调整望远镜的参数,接着放大,我们终于看清了那个模糊的影子,拖曳着蓝绿色彗尾的那个小天体。
“教授,您给这颗彗星命名了吗?”Nattallie好奇地问道。
“嗯,命名了吗,它叫….”Iseylia停顿了几秒,我看见她的右手手指无意识的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Rosey。”
“为什么叫Rosey?”我也有点好奇,直接脱口而出。
“因为我喜欢玫瑰。”Iseylia的回答很简单,但是声音却很轻,还是一直摩挲着那枚戒指,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
我们都没再问,欣赏完夜空后,想到明天开始的繁重工作,便都早早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开始,就是连轴转的观测任务。每天白天开组会,校对昨晚的观测数据,安排当夜的望远镜调度。到了夜晚,三点一线地在控制室、望远镜阵列和宿舍间奔波。
凌晨三点,我坐在屏幕前盯着VLA阵列传回的数据,眼睛酸得睁不开,耳边只有电脑持续的低鸣和速溶咖啡的苦味。原本梦幻的银河,此刻不过是数据点和噪声曲线。脑海里只有一样东西——这是干涉测量的傅里叶变换公式,用来从射电信号重建天体的亮度分布。
一周下来,我累得头脚倒悬,回到宿舍直接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仍旧是残影:望远镜阵列转动的轰鸣声,数据流上的闪烁点,和夜空中如海啸般涌来的星辰。
第二周的最后一晚,我把整理好的观测报告交到Iseylia手上。她接过文件,拿着一支笔翻阅,画重点、简单写几句批注。她的动作很轻,我却很紧张,很怕….她会对我失望,怕我对不起她给我的这个珍贵机会。
我一直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生怕她皱眉。几分钟后,她合上报告,抬头朝我一笑:“非常好, Arteis. 你的报告结构清晰,逻辑严谨,表达也非常专业。我看得出来,你很努力,花了很多时间。”
听到这里,我松了口气,刚准备开口,她却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呢——你太追求完美了。比如在第二部分,你把不确定性写得过于细碎,甚至连不必要的四阶修正都写进去。我们当然要精确,但在观测记录里,高效同样重要。观测报告不是发表论文。”
我的脸微微发烫,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她看出了我的窘迫,语气却柔和下来,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安慰我,“别紧张,这只是因为你还没正式开始研究生的课程。你的能力已经很突出,我相信,你会成为今年最优秀的研究生。但是,你需要记住——在科研里,效率和精确并重。不要过于完美主义,我们更需要的是能在有限时间内完成关键任务的研究员。”
我点点头,她的赞扬让我雀跃,而那句“不要过于完美主义”,却像一根针,扎破了我心里长久以来的紧绷。其实,我根本不需要把每件事都做的那么完美,我可以犯错,可以有不足,但是还是有人,会看重我,鼓励我。
9月10号,出差结束,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了最初的欢欣雀跃,Sauel这么正经的人也和Natallie开起了玩笑,故意用责备的语气说:“Natta,你骗了我们,你说,比度假更让人舒心,但我快累死了。我现在站着都能睡着。”
“我也是。”我已经哈欠连篇,也顾不什么形象不形象的,瘫在沙发上上几乎要晕倒,“我已经死了。”
“嗯,我说的是…”Nattalie也打了个哈欠,瘫了下来,和我的头靠在一起,“路程上,比任何旅行都轻松。孩子们,我旅游可舍不得买一万欧的机票。”
“一样。”我和Sauel异口同声。
Iseylia也在这时端着一些吃食走了过来,她的脸上也是两个大黑眼圈,衬的皮肤更加苍白,她也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直接瘫在了靠背上,吐出几个零散的单词,“终于…结束了…我要…回家…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