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带着审判般的意味,最终停驻在那道离心脏仅有半寸、几乎夺走他性命的刀伤边缘:“当日……若再偏半寸……”她的指甲,如同最锋利的刻刀,突然狠狠掐入那刚刚结痂的、脆弱的新皮肉!“我便把心剖出来……还给你!”
剧烈的疼痛让龙天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却将怀中这具颤抖的、伤痕累累的身体拥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碎在骨血里。龙巧云的手突然向下滑去,隔着残破的衣料,精准地握住了他脆弱的咽喉。
然而,那力道却轻得不可思议,如同初雪落在指尖,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轻柔:“哥哥的命……是我的……”又一颗滚烫的泪珠滑落,砸在他因紧张而突起的喉结上,碎裂开来,“从你……为我戴上长生锁那日……便是了……”
(心底一声无声的叹息:早知当初一句戏言,竟成今日枷锁。罢了,在这龙家的屋檐下,只要一息尚存,魂魄未散,阎王也休想轻易收人。这丫头……终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罢了……)
“哼!”龙巧云从他怀中挣出些许,鼻音浓重,带着劫后余生的委屈与未消的怨气,“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玩我?!下下一回……我真生气了!哄不好的那一种!”
“行行,知道了,”龙天无奈地应着,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起来,快起来。”
“可以,”龙巧云吸了吸鼻子,依旧跨坐在他腰间,目光灼灼地锁住他的眼睛,“不过哥你得回答我个问题。”
“别矫情,”龙天抬手想拂开黏在她颊边的湿发,指尖却停在了半空,“快说吧。”
窗外雨声如瀑,室内却陷入一片死寂。龙巧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所有伪装的平静:
“哥……你活不过三十岁……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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