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鬼面人高高举过头顶,冰冷的目光穿透对方破碎面甲下的恐惧,“比光绪年的豆腐还软。”五指骤然收拢!
“呃…嗬嗬…”喉骨碎裂的细微声响,瞬间被淹没在巨大的轰鸣中——三辆失去火力支撑的装甲车,被龙啸天之前弹出的火星引燃了内部弹药,在耀眼的火光与翻滚的浓烟中猛烈爆炸!灼热的气浪裹挟着钢铁碎片向四周狂飙!
车厢内,龙天透过剧烈晃动的车帘缝隙,目睹着父亲如同浴血的猛虎闯入待宰的羊群。那柄平日里被父亲随意把玩、温润剔透的翡翠烟管,此刻化身成索命的阎王帖!烟嘴轻点,或封喉,或闭穴,快得只见寒芒;
烟杆挥动,或敲碎钢刀,或震断枪械,势如破竹;袅袅青烟过处,竟也带着割裂空气的锐啸,卷起一片腥风血雨!一个试图从废墟阴影中偷袭的忍者掷出的淬毒手里剑,被龙啸天唇间喷出的一股凝练如箭的烟雾吹得倒卷而回,噗嗤一声,精准无比地钉入了施术者自己的眉心!
“八嘎呀路!”装甲车队残骸中,五名身着浪人服饰的武士厉啸着同时跃出。他们步伐诡秘,瞬间结成一个环形的居合剑阵,五柄狭长的武士刀同时出鞘,刀光连成一片森冷的扇面,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杀意,从五个刁钻至极的角度,朝着中央的龙啸天绞杀而去!刀锋破空的锐响连成一片死亡的尖啸!
龙啸天眼神一凝,猛地深吸一口珊蓝香,烟锅中的烟丝瞬间燃尽,化作飞灰簌簌落下,如同灰色的雪花,精准地飘洒在五名浪人头顶的发髻之上。
“东瀛小技,也配称剑道?”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刀剑的嘶鸣。手腕一振,那柄鎏金烟管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莫测的轨迹,快得只剩下一道道撕裂空气的流光残影,瞬间点出七点寒星!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七声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声几乎同时响起。七点寒芒如同拥有生命,穿透了居合剑阵严密的刀光屏障,精准无比地洞穿了五名浪人胸腹之间的膻中要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五名浪人前冲的身形陡然僵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死寂。
紧接着,五道猩红粘稠的血箭,带着强劲的冲力,自他们背后同一个位置猛烈喷出,在昏黄的暮色中划出五道凄厉的、长达丈余的血色弧线!如同五朵瞬间绽放又凋零的死亡之花。
最后仅存的一辆装甲车,驾驶员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引擎发出濒死般的疯狂咆哮,调转车头,履带碾碎瓦砾,不顾一切地朝着来时的街角废墟亡命逃窜!
“走得了么?”龙啸天冷哼一声,身形如一张拉满的强弓绷紧,振臂将手中那支染血的鎏金烟管全力掷出!烟管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金红色流光,高速旋转着发出刺耳的尖啸,如同来自地狱的追命符咒!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旋转的烟管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朽木,瞬间洞穿了装甲车厚重的尾部引擎盖!狂暴的力道并未停止,带着整辆沉重的钢铁战车凌空飞起数尺,然后狠狠掼在街边一面残存的、刻着“六必居”三个斑驳大字的青砖高墙之上!车体扭曲变形,深深嵌入墙体,烟管穿透之处,火光和浓烟猛地喷涌而出!
龙啸天信步穿过遍地狼藉与熊熊燃烧的火海,靴底踩过焦黑的残肢和滚烫的金属碎片,发出滋滋的声响。他走到那辆被钉在墙上的装甲车残骸前,俯身,从一具扭曲的尸体旁,拾起那副染血的、狰狞的般若鬼面。
他凝视着面具上空洞的眼眶和獠牙,然后,缓缓将它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贴着皮肤。面具下,他唯一露出的那只眼睛,瞳孔深处似乎也染上了一层妖异的红光,在渐渐浓重的暮色里,闪烁着非人的、令人心悸的光芒。
“当年旅顺的债,”他抬起脚,靴底重重踏在脚下一柄断裂的武士刀上,精钢打造的刀身发出一声哀鸣,寸寸碎裂,“今日,算是讨回了点零头。”声音透过金属面具传出,低沉、冰冷,毫无波澜,却比厉鬼的嘶嚎更令人胆寒。
马车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