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镜片,仿佛想擦掉眼前这无法理解的噩梦,声音干涩,“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我的…一切认知!”
门,开了又关,吐出一个个失魂落魄的身影。金属通道里,失败的寂静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那些在上一场武考中侥幸过关、本想着凭借一点小聪明来此“试试运气”的人,此刻脸上只剩下被彻底打回原形的苍白和茫然。
什么天赋异禀,什么少年天才,在那扇流动着非人逻辑的门板前,都成了被戳破的肥皂泡,连一点挣扎的水花都未曾溅起。有人失神地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有人神经质地啃咬着指甲,直到渗出血丝;更多的人则围在一起,声音压抑而懊丧:
“早知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武考场上把命拼了!多接住一招半式也好啊!”一个身材壮硕、脸上还带着淤青的年轻人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声音里满是悔恨。
“就是!至少…至少那刀是看得见的!这鬼东西…这鬼东西根本就不是给人过的!”另一个附和着,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通道尽头,阴影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看透世情的漠然响起,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云泥之别…懂么?这就是智商的鸿沟。有些差距,比星辰之间的距离还要遥远。
你耗尽心血、燃烧三年光阴,或许才堪堪触摸到门槛的尘埃;而有些人,一个慵懒的午后,随手摆弄的玩具,便已是穷尽你一生也无法理解的宏伟殿堂。这不是努力与否的问题,这是…生命形态的差异。”
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残酷的怜悯,“所以,要么你是被选中的异类,要么…你的智商高到了足以睥睨凡俗的云端。否则?趁早回头。这道门后面,不是家族,是留给非人之物的试炼场。”
那扇门依旧矗立,门板上的光纹无声流淌,莫比乌斯带永无止境地旋转,克莱因瓶的拓扑陷阱静静张开口。它不再仅仅是入口,更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出所有挑战者内心深处最不愿承认的卑微与局限。
每一次光纹的流转,都像是一次无声的拷问:你的大脑,是否只是禁锢在血肉颅骨中的孤岛?你感知的世界,是否只是多重空间交叠投下的一道微弱剪影?那流动的光,是答案的钥匙,还是囚笼本身的证明?
通道里弥漫着失败者的气息,绝望已如粘稠的冷雾,渗透每一个毛孔。门内,那非人的光纹依旧冷漠地流转,仿佛在嘲笑门外所有血肉之躯的渺小。
此刻,它更像一个巨大的、活着的问号,悬在认知的悬崖边缘:你确信自己所思所感的世界,是真实的基底,还是多重幻象中微不足道的一层?你引以为傲的智慧,是照亮黑暗的火炬,亦或只是“缸中之脑”被预设程序点燃的一簇微弱电火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