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从没用过“求”这个字眼,滕月有些惊奇的看向他。
他合了合眼,深邃的眼眶泛红,略微沙哑的嗓音轻颤道:“月儿,留下来好吗?”
一向清俊傲娇的男人如此,滕月心渐渐软了下来。
她明了,既然让萧璃如此开口,必然是重要的事。她转头对滕玉轩道:“你先回去吧。”
“阿姐!”滕玉轩嚷嚷着,憋着一股气,冲出了屋子。
他走后,知夏从暗处出来,一路跟踪上他的马车。
她倒要看看,这两人到底是哪家的少爷小姐?
……
南平馆,客房里屋。
萧璃带着滕月来到了床边。
映目,便是一个头发花白,面无血色的憔悴老妇人。
“就是她,我跟你提的病人……亦是曾在宫中照拂我的嬷嬷,宁氏。”
滕月在床边坐下。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她凝了片刻,眉心不可抑制的蹙起。
宁嬷嬷应该年近花甲,全身瘦的厉害,两颊凹陷。最难办的是,不仅身体耗损的厉害,精神仿佛也有异常。
她动手翻看了宁氏的眼皮,两指悬上脉搏。又掀起她的衣袖,仔细查看着。
“萧璃,你先出去,我要全面检查一下。”
萧璃起身,走到了外屋。
须臾,他微颤的声音传来:“月儿,怎么样?还能恢复吗?”
滕月将宁氏的衣服整理好,抿紧了唇,“你进来吧,拿纸笔来。”
她在桌案前思索着,写下一个又一个方子。约莫两炷香后,她从中挑出两个方子递给萧璃,
“宁嬷嬷近年来思虑深重,积劳成疾。生存环境应该也不是太好,所以落下了许多病。
因为受潮,清洁不到位,她身上有大片的皮肤病,需要抹这些药膏,还有这个方子。
关节处有挫伤,我已经固定好了。身体羸弱,需要进补,用这个方子。”
“好。”萧璃接过。
滕月踌躇道:“其实,身上的病不是棘手的,都可以治疗。只是,我发现她好似精神有些异常……你有没有感受到?”
萧璃紫瞳颤动,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发现了,从他第一眼与宁氏对上,他便感觉,全然不同了。
她的变化太大了,从前,宁氏是王太子母妃身边的女官,教导众人的嬷嬷。放眼皇宫,她的能力与性子都是拔尖的,眼中也有数不尽的期翼与温柔。
现在,只剩下死气沉沉的呆滞。叫她,她也好似没反应。只那么一瞬,认出了他,而后喃喃着睡了过去。
“她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到北辰的?”滕月问。
萧璃极缓的摇摇头,“这我亦不知道,要等嬷嬷清醒了,问问她。”
滕月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先将她的身体养好。再慢慢的问以前的事,你记住,切不可操之过急。
方才我为她换衣服的时候,她醒了一会,怕的厉害。我想着,是留下什么阴影了。”
萧璃默然的坐下,有些无力。心病难医,他是最知道这个道理的。
滕月走到他身边坐下,“不要太沮丧,一切有我呢。你不若跟我说说,你是如何找到她的?看我能不能知道些其中的事。”
萧璃想了想,隐去了虞莎两人的身份,将今日发生的事悉数告诉给了她。
滕月惊骇了一瞬,那些坏人如此欺辱宁嬷嬷,无怪乎萧璃将她们割舌杀死。
她搜寻脑海中的记忆。在炮灰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宁氏。
那些记忆中,萧璃被原主玷污后,就被收进府做了面首。此后,原主火速迎了李纨进门,将萧璃抛之了脑后。
至于萧璃后来,在她府上,在北辰干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月儿,你在想什么?”萧璃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