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
将领们齐声应下,迅速传达指令。
原本在谷内奔驰搅尘的骑兵纷纷牵马躲进山林,神机营的士兵推着佛朗机炮,悄悄架设在树林边缘,炮口对准谷中通道。
数十辆战车则隐藏在谷口深处,。
莽古尔泰冲到谷口,见高台上已空无一人,熊廷弼正率军朝着谷内撤退,心中更是笃定:
“果然是疑兵之计!这熊蛮子不过是装腔作势,见我大军到来,便吓得要跑!差点被他骗了去!”
若是能给杀了熊廷弼,加上开原之功,说不定,父汗直接就让他做太子了。
汗位的诱惑,对莽古尔泰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他丝毫没有犹豫,催马继续深入谷中,口中大喊:“追上熊廷弼!杀了他,赏千金!”
听到如此重赏,手底下的骑兵当即嗷嗷叫了起来。
眼中的战意更甚了。
努尔哈赤所言之不可深入谷中,瞬间被他们抛之脑后。
他们一股脑的涌了进去。
可后军刚进入谷中不到五十,两侧山林中突然传来“咻咻”的箭雨声!
无数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向骑兵队,紧接着,“砰砰”的鸟铳声与“轰隆”的火炮声同时响起。
铅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火炮炮弹砸在雪地上,瞬间掀起数尺高的雪雾,将前排的骑兵炸得人仰马翻。
“有埋伏!”
莽古尔泰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熊廷弼竟真的设了伏!
他娘的。
这不是疑兵之计!
这老小子真有埋伏!
取不了这家伙的项上人头了。
“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快撤!”
他奋力嘶喊。
可一切都晚了。
两侧山林中突然冲出大批明军骑兵,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矛,如同潮水般朝着建奴骑兵冲杀而来。
谷口处,数十辆战车缓缓推出来,即将堵住了唯一的退路。
建奴骑兵本就因伏击陷入混乱,被明军骑兵这么一冲,更是阵脚大乱。
有的骑兵想转身撤退,却被后面的人马挡住;有的想冲开战车突围,却被神机营的火铳击中,纷纷倒在雪地上。
莽古尔泰挥舞着长槊,奋力斩杀冲上来的明军士兵,可身边的亲兵却越来越少。
他胯下的战马是难得的良驹,带着他左冲右突,几次冲出重围,却又被明军骑兵拦了回来。
若非几名亲卫拼死护在他身前,用身体挡住箭矢与长矛,他恐怕早已沦为明军的俘虏。
“杀出去!”
莽古尔泰红着眼,手中长槊猛地刺穿一名明军将领的胸膛,借着战马的冲力,在战车要彻底封住谷口的时候,在缝隙中冲出,险而又险的冲破了明军的包围圈,朝着谷外疾驰而去。
身后的明军骑兵虽在追击,却因战车阻挡,没能追上。
莽古尔泰冲出谷口,勒住战马,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
谷中早已一片狼藉,八旗精锐骑兵的尸体散落各处,满地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浸透积雪。
原本跟随他冲入谷中的一千名精锐,此刻只剩下零零散散的数十人,正狼狈地朝着谷外逃窜,更多的人,则永远留在了红河谷中。
“可恶的熊廷弼!”
莽古尔泰气得想要吐血。
“我的汗位啊!”
此战出了纰漏。
原本近在咫尺的汗位,似乎一下子变得远在天边了。
“果然有埋伏!这个熊蛮子,满肚子坏水!”
努尔哈赤看着谷中的惨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玄铁铠甲下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一千名精锐骑兵折在红河谷,几乎全军覆没,这不仅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