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杂,难免会留下踪迹,一旦被他察觉,这伏击就成了笑话。”
“再者,如今努尔哈赤刚赢了林丹汗,士气正盛,怕是不等休整,不日就会率军南下。
咱们这三万主力要从抚顺城外秘密转移到红河谷,还要布防、架炮,三天时间根本不够。
等咱们刚摆好阵势,说不定努尔哈赤的骑兵已经杀到跟前了,到时候反倒会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李秉诚的话句句切中要害,帐内将领们也纷纷点头附和,原本亮起来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凝重,纷纷看向熊廷弼,等着他的应对。
熊廷弼面色不变,继续说道:
“既然伏击之策难行,那便说第二套。分兵牵制,固守待援,联合同盟军,以拖待变。”
他俯身指向舆图上抚顺与沈阳之间的节点,细细拆解:
“留两万兵马继续围抚顺,加固营寨,只守不攻,死死缠住代善;再派一万轻骑,往西北方向游走,一方面监视努尔哈赤的动向,另一方面尝试联络科尔沁部与内喀尔喀五部。
即便林丹汗败了,咱们仍可许以重利,劝他们出兵袭扰建奴侧翼;剩下的兵力则退回沈阳,依托城防固守,等努尔哈赤南下时,咱们内外呼应,以拖待变,耗到他粮草不济,再寻机决战。”
话音未落,负责联络盟军的参将何纲便率先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经略公,此法怕是行不通。林丹汗大败,科尔沁部恐怕不会太愿意出兵。
内喀尔喀那边更不用说,炒老狐狸向来见风使舵,如今努尔哈赤刚赢了仗,他躲都来不及,怎会帮咱们”
李秉诚也附和道:“是啊经略公,林丹汗的溃兵还在城外冻得瑟瑟发抖,谁看了不忌惮
盟军靠不住,分兵只会让咱们兵力更散,到时候努尔哈赤一来,怕是连抚顺都围不住!”
诸将你一言我一语,第二个战法很快便被否决。
帐内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后,熊廷弼猛地抬头。
“既然前两法都行不通,那便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速攻抚顺,先歼守敌!”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惊雷般炸在众人耳中。
“集中所有火炮,一日之内,猛攻抚顺城南,那里之前被咱们轰过几次,有裂痕!炸开城池后,全军入城,先灭了代善的两红旗!”
“只要没了代善,咱们就不用再担心腹背受敌,到时候依托抚顺城和城外咱们筑的冰城堡垒,跟努尔哈赤正面对峙,胜负犹未可知!”
帐内瞬间骚动起来,诸将眼中先是闪过惊讶,随即亮起光芒。
这法子虽险,但却很有操作空间。
马世龙率先前倾身体,附和道:
“经略公说得对!先干掉代善,咱们就少了个后顾之忧。”
可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童仲揆便皱紧眉头,快步上前一步,说道:
“经略公,此法太险了!抚顺城墙再薄,代善手里也有近两万的两红旗建奴,咱们要一日破城,谈何容易
万一短时间拿不下来,努尔哈赤的援军到了,咱们攻城的兵马被夹在城与援军之间,岂不是要被包饺子”
“是啊经略公,这风险太大了!”
陈策也跟着劝道:“努尔哈赤离着开原不远,说不定一两日内就到了,咱们哪有把握一日破城”
众人想到此计策的危险,顿时一个个都沉默了。
这个计策,似乎也不行。
就在这时,熊廷弼突然开口。
“如果本经略亲自领一万人马,去开原方向迟滞努尔哈赤呢”
“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淡定了。
满桂猛地站起来,半跪在地,劝诫道:“经略公万万不可!您是全军主帅,怎能亲自去当诱饵万一有个闪失,咱们全军就没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