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叩首,声音激动无比。
“儿臣愿为父汗赴汤蹈火,再立新功!”
努尔哈赤将莽古尔泰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战之后,父子两人开始闲谈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前去追击林丹汗的一个梅勒额真驱马到努尔哈赤身侧,翻身下马,半跪而下,禀告道:
“大汗,林丹汗带着怯薛军弃了所有辎重,沿着西拉木伦河往草原深处逃了,马蹄印早被风雪盖了大半,再追怕是要深入察哈尔腹地,恐有埋伏。奴才让他们暂停追击了。”
努尔哈赤缓缓点头。
“跑了便跑了,不值当再追。”
主要是追不上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个所谓的草原大汗,是个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懦夫,未战先怯,连直面厮杀的勇气都没有,哪配做他努尔哈赤的对手
跳梁小丑,让他跑了就跑了。
他轻笑一声,说道:
“察哈尔部没了十多万头牛羊,没了近万精锐,林丹汗这‘草原之主’的威望,算是彻底碎了。”
“短时间内,察哈尔成不了威胁,我们的重心,必须立刻转到抚顺!”
“父汗说得是!”
莽古尔泰连忙应声,他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赶忙在一边说道:“大贝勒在抚顺被围一个多月了,熊廷弼要是察觉开原这边打赢了,说不定会急着强攻,咱们得赶在他之前过去。”
在这个时候,装一下兄友弟恭,说不定可以在父汗心中,对他的印象更好。
“不错,代善还没有脱离危险。”
“儿臣的意思是,马上出兵驰援抚顺.”
不过,莽古尔泰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赶忙提醒努尔哈赤。
“对了父汗,此番咱们大败林丹汗,局势算是明朗了,炒和科尔沁那边,是不是该说动他们出兵了之前他们躲着观望,不就是怕咱们输吗”
此话一出,努尔哈赤眼睛一亮。
“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蒙古诸部的尿性,向来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之前局势不明,炒和科尔沁部敢拖着不出兵,可如今大金打赢了关键一战,再敢观望,就是给脸不要脸。
“传我汗令,派使者立刻去科尔沁部和内喀尔喀五部。”
他伸出两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
“让科尔沁出兵一万,炒也出兵一万,十日之内,必须赶到开原汇合!若是敢找借口拖延,或是少了一兵一卒.”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骤然压低,眼中迸出骇人的杀气,连周围的亲兵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们就别再当什么蒙古台吉了,直接当我大金的敌人!到时候,我不仅要他们的兵,还要他们部落的牛羊、牧场,甚至他们的脑袋!”
莽古尔泰听得心头一震,随即咧嘴笑了。
父汗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之前对蒙古部落还算客气,如今打赢了仗,就该拿出大金的威严,让那些骑墙的家伙知道,跟着大金有好处,忤逆大金,只有死路一条。
“儿臣这就去安排使者!”
他说着就要转身,却被努尔哈赤叫住。
“等等。”
努尔哈赤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插着的九斿白纛。
这大旗顶端缀有黑色牦牛尾(象征战神苏鲁锭),旗面为纯白色,下垂九条飘带。
继承自成吉思汗怯薛军的传统,象征蒙古大汗的至高权威。
既是军事统帅旗,也是政治合法性的标志。
不过现在,那旗帜上的金色日轮已经被砍破,沾着血污。
“让使者把这面九斿白纛带上,给炒和科尔沁的那些人看看。告诉他们,这就是跟大金作对的下场,林丹汗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