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了!”
李汝华猛然醒悟。
皇帝这是要以船引为饵,逼着豪强们自掏腰包,替朝廷养水师、补军需!
“陛下圣明!”
他伏地高呼,却听朱由校嗤笑一声:
“别急着喊圣明。告诉那些勋贵豪强们,想赚钱,就乖乖按朕的规矩来。若还有人妄想里通海盗、暗渡陈仓……”
“朕不介意用他们的家产,给天津水师添几艘新福船!”
片刻之后,朱由校缓了一口气。
“朕知此事非一时之功,要你们即刻拿出万全之策,确是强人所难。”
“天津之事,尔等且去召集六部堂官详议。三日内,朕要看到切实可行的方略。”
见皇帝并未继续施压,李汝华与李长庚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两人正要告退,却听朱由校又道:“至于辽东将士的封赏、抚恤事宜,务必加紧督办。这个月内必须筹措妥当,月末准时发往辽东犒军。”
户部尚书李长庚当即表示道:“启禀陛下,若天津新政得以推行,这五十万两的饷银倒也不成问题。毕竟,海贸之利,远非区区抚恤可比。”
“若是如此最好,但若是这件事办砸了……”
朱由校眼睛微眯,让李长庚后背都湿了一大块。
这件事若是不办得漂漂亮亮,恐怕这乌纱帽保不住了。
“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望。”
两人当即表态。
朱由校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希望这些老臣,莫要让朕失望才好。”
李汝华与李长庚躬身退出暖阁后,朱由校重新坐回御案前。
他随手翻开一份奏疏,朱笔刚蘸了墨,殿外便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只见司礼监掌印太监魏朝弓着身子,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块象牙腰牌趋步上前。
“陛下。”
他细声细气地说道,声音里透着几分讨好。
“龙虎山天师府的张显庸张天师在外求见。”
朱由校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眉头轻蹙。
“张显庸”
他放下朱笔,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朕记得三日前他就已抵达京城。”
魏朝闻言,腰弯得更低了。
“陛下圣明。”
他谄笑道:“张天师确实递了三日的牌子,只是一直未能得见天颜。今日实在无法,便寻到了奴婢这里。”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双手恭敬地奉上。
“这张显庸出手倒是阔绰,为求见陛下一面,竟给了奴婢一万两的银票。”
朱由校目光一凝,落在魏朝手中的银票上。
那是一张南京钱庄的银票,朱红的印鉴在烛光下格外醒目。
“呵呵。”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这天师府,倒真是富可敌国啊。”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
“就是不知道这些钱财,是从何处搜刮来的。”
魏朝见皇帝并未接过那张银票,心中暗喜,连忙将银票塞进袖中。
他眼珠一转,又试探着问道:“陛下,可要召见张天师“
朱由校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见!”
“先前朕三番五次召他入京,他皆以病推脱。如今到了京城,反倒要朕亲自接见”
年轻的帝王眼中寒光闪烁。
“他张显庸好大的排场!”
魏朝连忙附和,腰弯得更低了:“陛下圣明!那张显庸不识抬举,是该多晾他几日。”
他偷眼观察皇帝神色,又添油加醋道:“不过他能随手拿出一万两来打点,看来天师府的家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