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行形成诡异对比:“破城之后,他们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报我。”
他的目光掠过街道,一名士卒正从民居里拖出一个尖叫的妇人,另一个则为了争夺一只看起来值钱的饰盒,将短刀捅进了同伴的腰肋。
秩序?军纪?在路朝歌和他那恐怖的大明军队面前,这些东西如同纸糊,赫连嗣华内心深处清楚,他无法用纪律和荣耀来约束这支军队去对抗那样的敌人,他只能用放纵和贪婪,将这些已被恐惧浸透的士卒,捆绑成一群野兽,只有野兽,才能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凭本能撕咬出一线生机——或者说,死得壮烈一些。
“路朝歌……”
他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指尖因用力攥紧马缰而白,正是这个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敌人,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那份“无意识的逼迫”
,是灭国的阴影,是路朝歌焚城屠王的狠绝传说,他赫连嗣华不想像待宰的羔羊一样等待命运审判,那么,就只能让自己和部下先变成狼,哪怕是嗜血的、疯狂的狼。
“将军,要休息一下吗?”
巴台黑勒来到赫连嗣华面前:“还是军队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
赫连嗣华这几天心力交瘁。
“殿下,还是休息休息吧!”
巴台黑勒看着喘着粗气的赫连嗣华:“你这几天精神头都不是很好,若是在继续这么坚持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估计还没打下王都城,您自己就崩溃了,若是您倒下了,我们这些人可就没有未来了。”
“巴台黑勒,跑吧!”
赫连嗣华继续打马向前:“你要是想要未来,就去投奔路朝歌吧!
他能给你一个不错的未来,但是军队你不能带走,或者说你也带不走,现在的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是一群畜生,城内的惨状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你觉得这支军队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说着,赫连嗣华笑了起来,不是那种和善的笑,也不是暗中暗藏杀机的笑,而是那种略带扭曲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恐怖。
“殿下,不如我们去天上云城吧!”
巴台黑勒说道:“接上世子殿下在接上王妃他们,我们离开霍拓国,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东山再起,这支军队真的不能要了。”
一支已经没有了人性的军队,确实是不能要的,若是路朝歌在这里,这支军队会瞬间被毁灭。
“不,离开之前,我也要给路朝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赫连嗣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扭曲的笑容:“我要把霍拓国彻底毁灭,他不是要占领霍拓国吗?他不是要重建霍拓国吗?我给他一个重建的机会,我给他一个展现大明仁慈的机会,他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
“殿下,我们若是现在撤离,将这些军队扔在霍拓国内,难道造成的危害不是比我们一路杀过去的危害更大吗?”
巴台黑勒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劝不住已经陷入疯狂的赫连嗣华,他只能改变一下策略了:“咱们带着天上云城的人离开这里,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哪怕继续向西也不是不可以,在往西面走,那些国家其实并不可怕,我们带人过去之后,可以很快占领一块自己的土地,我们可以重新展,等我们强大了之后,我们再杀回来,若是您现在就放弃了,那我们可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兄弟们都是想着跟你吃口饭的,除了你我们这些人谁也不认,就算是赫连景松我们都不怵,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我们一定可以卷土重来的,让霍拓国在废墟上新生,只要你能活着就行。”
“活着?”
赫连嗣华说道:“我已经不想活着了,我现在就是要弄死路朝歌,就算是弄不死他,我也要恶心死他。”
赫连嗣华扭曲的笑声在县城的废墟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巴台黑勒看着眼前的赫连嗣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眼前的赫连嗣华,眼神中最后一点理智的光辉似乎也熄灭了,只剩下一种近乎癫狂的毁灭欲。
“殿下!
不可啊!”
巴台黑勒